《流月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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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浮云-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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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是这样认为的吗?”低低地问了一句,蓝沨的眼神里依稀划过一丝忧伤。
  “师兄”看着蓝沨的样子,方清有了一丝怔忡。
  “师妹,你输了。”轻轻的将手中的棋子扣下,蓝沨微笑着说。
  听到了蓝沨的话,方清微微一愣,随即发现棋盘上的白子已经无路可走了。
  “师兄,你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了?”静静的看了棋盘一会,方清面无表情的说。
  “师妹在乎吗?”粲然一笑,蓝沨伸展了一下身子。“时候不早了,为兄我就先走一步了,师妹也早些去休息吧。”
  “师兄慢走。”对着蓝沨点了点头,方清淡淡地说。
  “师兄呀师兄,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呢?”纤细白皙的指尖轻划过棋盘,方清的眉宇间聚集了一丝哀伤。
  “便是一直让你赢,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07…3…29 12:39:00  字数:2454

 几乎是撞着推开了房门,天残缺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口血。
  “少爷?!”屋中的黑影吓了一跳,忍不住叫了起来。
  “福妈,有事吗?”闭着眼喘息了几声,天残缺问。
  “我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少爷你歇息了没有”福妈遮遮掩掩的把自己的手往背后藏去,吱吱唔唔的说。
  “是吗?”随口问了一句,天残缺点起了桌上的油灯。
  “少爷,你没事吧?”油灯亮起后,福妈看见了天残缺青白得吓人的脸色和他衣衫上那红艳地惊人的血迹,不由吓了一跳。
  “我没事,福妈你还有什么事吗?”软软的躺在床上,天残缺淡淡地问。
  “我?我没事,我没事既然少爷你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做贼心虚的福妈干笑了两声,遮掩着快步离开了房间。
  终于拿到药了甚至懒得去清点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天残缺老早就知道福妈的手脚不干净了。他只是摸着瓶子上的花纹,微微笑了起来。
  “慕容叔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慕容飒缓缓将头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怎么来了?”感觉到了对方正在为他擦拭身子,慕容飒淡淡地问。
  “抱歉慕容叔叔,前两天义父带我去了一个地方,今天才回来。”微微愣了一下,天残缺有些歉意地回答。
  事实上,他从天亦煊那里回来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刚才稍微有了点力气后,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嗯。”点了点头,慕容飒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你想不想学琴?如果想的话,我可以教。”他睁着无神的眼睛,淡淡的说。
  “不,不用了。”听到了这句话,天残缺手顿了一下,“我对琴不是太感兴趣况且也没钱买那种东西。”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一再提起这件事?天残缺缓缓地拧起了眉,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是吗?”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我没什么学的兴趣,可是我很想听慕容叔叔弹一首,”顿了一顿,天残缺的语气里有一丝期盼,“如果叔叔的手好了,叔叔愿意为我弹奏一曲吗?”
  “好,如果我的手能好。”长久的沉默着,就在天残缺快要放弃的时候,慕容飒轻声说。
  “多谢叔叔!”天残缺高兴的说。就算他最后不能听到慕容飒弹得曲子,有对方的这句承诺也就够了。
  擦拭完了慕容飒的身子,天残缺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快速的对着慕容飒的右手腕的伤痕处划了一下,一股淡淡地血腥味迅速弥漫在了石室内。
  “你做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慕容飒问道。
  “上药。”咽了一口口水,天残缺把紫玉芙蓉膏敷在了慕容飒的伤口处。
  “你给我涂了什么?”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冰凉,慕容飒不由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问。
  “是一种膏药,怎么样?叔叔,有感觉吗?”虽然明白天亦煊不可能给自己假的东西,但天残缺还是有些紧张的问。
  “有冰凉的感觉。”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的语气有些不稳。见多识广的他自然知道,要让自己已经被挑断经脉的手恢复感觉的,普天之下,只有被珍藏在‘天下宫’里的紫玉芙蓉膏才有可能。
  “那就好。”听到了慕容飒亲口承认,天残缺总算是放了心了。看着药已经渗入了慕容飒的手腕,他从怀中抽出白色的布条,小心翼翼的把慕容飒的手腕包扎了起来。
  接下来,他又如法炮制的处理了慕容飒的右手和两只脚。一切处理完后,他掂了掂瓶子,发觉还有大约一半的分量。想了想,天残缺把瓶子贴身收好后,就开始编造他这两天经历的快乐的事情了。
  ——三个月后——
  “叔叔?”一进门,天残缺就看见了那个站在石室中间飘逸的身影。“你的手脚”他惊喜地问。
  “好了大半了。”慕容飒微微颔首。
  “太好了。”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天残缺的语气里含着满满的喜悦。
  “对了,”稍微冷静了一下,他看着慕容飒那无神的双眼,不由问到,“叔叔,你的眼睛能好吗?”
  “若能好呢?”沉默了一下,慕容飒缓缓地问。
  “若能治好,不论是什么药,我都会求来。”天残缺轻笑着说。太过于高兴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求是吗慕容飒微微皱起了眉,心里滑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虽然没有见到天残缺是如何得到‘天下宫’的秘药的,但他却知道在他给他上药的那天,他是受了重伤的。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不代表他听不出对方虚浮的脚步和短促的呼吸。
  他才几岁!那个人竟能对自己的儿子下如此重手!慕容飒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丝愤怒。
  “确实能好,不过不用药。只需要我自己解开禁制就好了。”慕容飒淡淡的说。
  “是吗”听到慕容飒这么说,天残缺的心微微一沉。“那什么时候能好呢?”
  “你很在乎?”微微偏过头,慕容飒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天残缺。
  “是,叔叔的眼睛一定很漂亮。”点了点头,天残缺说。只可惜,‘吴子虚的儿子’看不见。
  “大约在这两天吧。”垂下眼睑,慕容飒说出了答案。
  “这两天”天残缺心中一跳,没想到对方能好得这么快。
  “怎么了?”察觉到天残缺语气的异常,慕容飒有些关心的问。
  “不”咬了咬牙,天残缺明白,‘吴子虚的儿子’是时候该消失了。“我是来向叔叔道别的我义父就要走了,我必须和他一起走。”说完后,天残缺感觉一阵无力。经过了近半年的相处,慕容飒已经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了。
  石室里蓦然沉寂了下来,半饷,慕容飒淡淡的开口:
  “你要走?”
  “是,我义父要离开‘天下宫’了,我也不能留下来。”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剩下的就简单多了。
  “慕容叔叔,谢谢你,这段时间,我很高兴”踟蹰了一下,天残缺还是把感谢的话说出了口,“我会记得叔叔的。”只是,你大约不会愿意再见到我了。在心底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天残缺离开了石室,也埋葬了那个让他自由笑闹的身份。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7…3…29 22:25:00  字数:2176

 “恭喜前辈身体复原。”淡淡的道了一句喜,天残缺把琴摆在膝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弹奏。
  “你不好奇我的身体为什么复原吗?”背对着天残缺,慕容飒淡淡的问。
  “自然是我父亲遣人送来了药,有什么好好奇的?”眉头也不抬一下,天残缺继续着弹奏。如今,他的琴音倒也算得上悦耳了。
  “是吗?”慕容飒轻轻一笑。“不知天公子是否知道这半年来,每天都有一个七岁的儿童到这间石室来?”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天残缺面无表情的说。
  “是没有什么关系,”慕容飒点头,“只是,那个孩童前些日子告诉我,他要随着他的义父离开了。”
  “那又如何?‘天下宫’这么大,有个把人离开有什么奇怪的。”沉默了一下,天残缺淡淡的说,重新拨起了琴弦。
  “是不奇怪。”慕容飒再次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既然离开了,天公子你又为什么出现呢?”
  “咚——”天残缺手下一抖,拨断了一跟琴弦。
  “前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看着指尖缓缓渗出的血珠,天残缺低声问。
  “吴子虚取自子乌虚有之意。”转过身,慕容飒用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低着头的天残缺。
  “原来如此。”自嘲一笑,天残缺收起了摆在膝上的琴。“前辈的眼睛好了?”对上了对方深邃的眼睛,他微微一愣。
  “这样便好了”几不可察的低语了一声,天残缺深深地朝慕容飒行了一礼。“之前的事,是残缺的不是,还望前辈大人大量,不同残缺一般见识。”淡淡的把话说完,天残缺抱着琴,慢慢的离开了石室。
  没有再回过头的他不知道,此刻站在他身后的慕容飒,是以怎样一种复杂的眼神目送他离去的。
  此后数日,天残缺再也没有去过石室。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却被一件件送到了慕容飒的石室里。一本本珍贵的书籍,一件件新做的衣服,甚至还有一把长剑和一架古琴,都陆续出现在了不大的石室内。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嘛!”伴随着一声轻笑,天亦煊只身出现在了石室内。
  “天亦煊。”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慕容飒眼神慢慢变得沉冷。
  “怎么?手脚好了也不走?然不成舍不得这间石室?”扫视了石室一圈,天亦煊带着讽刺的笑容问。
  “不,”慕容飒的声音骤然柔和了下来,“我舍不得的,是你。”话音未落,他的衣袖微震,一股凌厉的劲风猛地朝天亦煊射去。
  察觉到了凌厉的劲风,天亦煊偏了偏头,但脸上却还是被劲风划出了一条血口。感觉到了脸上的刺痛,他伸出白玉一般的指尖,轻抚过伤处。
  “五年不见,你的武功更加出神入化了。”看着指尖的艳红,天亦煊轻笑。
  “客气。”慕容飒手一动,把一旁的长剑吸入了掌心,“天亦煊,看来今天我们可以算算五年来的总账了。”微眯着眼,他淡淡的说。
  “何必这么急?难道我还会跑了不成?”完全不在乎慕容飒的威胁,天亦煊径自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天宫主为人狡诈,慕容飒不可不防。”讽刺的笑了一下,慕容飒冷冷的说。
  “叫得这么生疏?算来我们以前还是同门。”低低一笑,天亦煊的眼里滑过了一丝怀念。
  “同门?”不说还好,当慕容飒听到天亦煊提到同门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冰冷的怒气,“我慕容飒自问重来没有亏待过你天亦煊,为何当年我来找你的时候,你要在我酒里下药,断我手脚筋?!”
  “师兄,”微微叹息了一声,天亦煊的眼里依稀有了一丝无奈,“你该知道,五年前我在做什么。若不把你留下来,你又怎么可能不参加那次战斗?虽然师兄你武功举世无双,但白道气候将近,单凭师兄你一个人,是绝对无法力挽狂澜的。”
  “你留我的方式就是断我经脉,瞎我双目?”慕容飒冷笑一声,“天亦煊,你也不必继续演戏了。我慕容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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