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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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妾-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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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自开药,企图谋害朝廷内命妇,害得静恩苑里的虞娘娘差点流产,此事非同小可!陵台大人命老身带着几位大人来传讯叶美人。请吧,叶美人!”老嬷嬷阴阳怪气。
  两个卫士上前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锁上叶蓁蓁。
  身后采桑眼疾手快,上前用身子挡住 蓁蓁,不服气道:“我家娘娘奉旨照顾虞娘娘,尽心尽力。怎会害她?”
  为首一个长得很清秀的侍卫,抱拳道:“这位采女,我们几个只是奉命行事,只是例行问话而已,若没有什么疑问,陵台令大人自会放了叶娘娘。”
  “昨儿个是我和虞娘娘身边可欣采女抓的药,和我家娘娘不相干。”采桑,伸出手,想代蓁蓁前去。
  身旁的心慈也伸出手臂,“若娘娘有嫌疑,做奴婢的也脱不了干系,干脆将我们主仆三人都带走吧。”
  眼眶一热,在这陵园里,还好,有两个贴心的婢女相陪伴。转身超她俩说道:“好妹妹,且好生在家等我回来,咱们既然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事情临到头上,怕是误会的多,前去说清也就没事了。”
  嘴上 安慰她门,心中依然很镇静,不做亏心事不拍鬼敲门。
  眼看着她被带走,采桑和心慈一筹莫展,指望着不久能放出来。
  可是,一等就是一整天。
  夜色朦胧,陵园里起风了,西北风顺着山顶溜下来。冷得彻骨!
  叶美人依旧没回来。
  心急如焚,万般无奈,采桑和心慈想起了庄贵妃。
  蓁蓁被带走,庄贵妃也以为只是误会,叫去问问变没事了,陵园里的女人都知道,这个叶美人心底和善,悬壶济世,是个好人,哪能故意害虞美人呢,兴许她是吃坏了肚子吧。
  此刻庄贵妃正准备用晚膳,等会子打算去叶蓁蓁的静月苑瞧瞧。没想到,采桑跑来哭着求自己想法子。
  一听蓁蓁还没放回,饭也吃不下去了。立刻带着采桑去了张尚服的宫里,看个究竟。
  在这里,庄如姜的位份最高,贵妃,朝廷正二品内命妇,在大胜国,位份仅次于皇后。
  自然,她去张尚服那里,算是失了身份了。
  到了那里,张尚服倒也彬彬有礼,客气相待。
  庄如姜坐在正座上,凤眼微挑:“叶美人向来口碑很好,将昨儿个的方子和药渣子找来,好生检验,若是方子之错,叶美人责无旁贷,若是药材和房子不和,便去药典房找人查询,如此简单之事,问明白就好,为何现在还是不放人呢?”
  张尚服一旁站着,微微躬身,答道:“回贵妃娘娘,这些事情,奴婢不知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
  “难不成本宫赖你的么?一大早众目睽睽之下,是不是你的人带着侍卫去撬门抓人的?”见她打哈哈,庄如姜火冒三丈。
  “娘娘息怒,委实不关奴婢的事情,陵台令大人的命令,奴婢只是派人带路而已。”张尚服解释道。
  “哦。这么说,张尚服倒可置身事外了?那么,本宫问你,现在叶美人,关在何处?”庄如姜不想和她废话,现在天冷得很,关久了怕会冻坏了,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蓁蓁关在哪里。
  “这个,奴婢确实不知”张尚服是一点也不漏风声。
  “啪”的一声,庄如姜将手里的茶盏摔倒张尚服的脚前:“在这陵园里,好歹也是个后宫,本宫是这里最高位分的,难道你不经过本宫允许,私自将侍奉先帝的娘娘抓走,不是大逆不道么!
  若是任太后知道了,还会护着你不成?你可仔细想好了,现在说还来得及,否则本宫闹到皇上那里,看你怎么收拾!”说罢站起身,作势要走。
  张尚服焉有不知明白的道理?目前皇宫里,皇上和任太后虽然正叫着劲儿,后宫眼下还属于任太后掌管,我怕你庄贵妃发威么?
  倒是跟着任太后经过风浪的,当即,她施了个礼:“娘娘,人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下,听说静恩苑里的虞美人,一口咬定是叶美人害她,您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那么,本宫拖张尚服一个事儿,希望不要让我的好姐妹受苦。”说着命采桑从一递上去一锭银子。
  “贵妃娘娘自管放心,叶美人是好吃好喝好招待,您不必挂念。”
  庄如姜冷哼一声,本来想震慑她一下 ,没想到狗仗人势,她竟不吃这一套,恨恨地拂袖而走。
  见她走了,张尚服口里喊道:“恭送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慢行!”
  庄如姜心里发狠:待本宫想出法子,得着机会,将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好好收拾一番!我不信降伏不了你们!
  边走边骂着。
  ”去静恩苑,找这个不要良心的虞美人算账去!”又气呼呼来到静恩苑,一推门,大门紧闭,大声叫门却不开,里面传出话来:“天色已晚,虞美人身子发虚,早已睡下,请贵妃娘娘明儿个再来。”
  坏人自是心虚。好吧。既然今晚你闭门不见,躲了初一还能躲了十五?
  却说这个虞美人咋就这么黑心?
  原来张尚服以帮将身怀六甲的虞柔芙回皇宫为借口,派人将她找去。说是太后最近很不舒心,她也不敢多添言,怕是她没机会出去了,将来孩子就怕也要在这陵园里过一辈子了。
  虞美人虞柔芙一听,泪流满面。苦苦央求:“请张尚服帮着通融一下,想办法将我柔芙弄出陵园,日后必当厚报!”
  张尚服当即沉吟片刻。陪着她叹息了半会子:“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你敢不敢办?”
  为了自己的额孩子日后脱离这牢笼,虞柔芙表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张尚服便伏在她的耳旁,如此这般交代一番。末了,嘱咐她道:“奴婢只是看娘娘可怜,日后不管成与不成,还望娘娘不要将奴婢拖下水。”
  虞柔芙当即千恩万谢,承诺自己担着。

  徐娘半老

  自从李承恩处置了任辅国一家,任太后就病倒了。可以想象,刚死了丈夫,如今失去了所有娘家亲人,该是墙倒屋塌的悲痛和绝望。
  再加上,造成这一切的是自己提心吊胆呵护了一十八年的儿子亲手操作,叫人则能不心痛?
  不,不是心痛,该是后悔吧。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自己当初辛辛苦苦将他拱上皇位,是不是个天大的错儿?
  若当初换成自己亲生的小儿子,一个才十来岁的小皇帝,该不会这么张牙舞爪吧!
  这个李承恩,简直是太阴险了!他居然将先帝在时,任家所有罪证搜集在手,而且,都有证人签字画押。
  搞得先前那些和任家不合适的乱臣贼子,在他的鼓励下,纷纷揭发自己的兄弟,看来这个没良心的李承恩,是早就下决心往死里整他舅舅了!
  人说。自己的儿子,当娘的最理解,哀家怎么就生出一个这么不近人情的儿子呢!
  就这么在心底一直纠结着,生就金贵的身子当然心力交瘁。一上眼就梦见被斩首的任辅国,鲜血淋淋朝自己哭诉!
  还好。身边个汤舜尧。 在任辅国一家被处置后不几天,远处游医的汤舜尧就回来了。
  慈安宫里,和他很相熟的人都觉出,这次回来,汤神医变了一些,黑了瘦了,也不再爱说话了,仿佛历经沧桑一般。
  这一切,自然,青螺最在意。
  逮着一起当值的空儿,有时候在耳房偏殿,有时在院里门口,借着询问一些身体健康的事情,零零落落打探了一下。
  他只说是游医,风餐露宿,自然黑瘦许多。青螺便也相信了。 倒是对于任太后,汤舜尧变得比先前亲近了不少。即便让他在里间伺候他也不再拒绝。
  多多少少,汤舜尧成了任太后心灵创伤的灵丹妙药。本来就没有什么器质性的病变,加上不间隔口服他配的药丸调理,身子也就逐渐有了起色。
  但是,仍旧不原谅李承恩。
  李承恩倒是勤快,一如既往来宫里请安。她只当没看见,一句话不说,任他问寒问暖。
  在她眼里,他做的一切都是虚伪的,表面现象,心里不知打什么坏主意,如同先前,明着很爽快地答应自己的安排,娶了任凝华和孔凝烟,却是障眼法,背地里却在算计自己亲舅舅。
  仇恨是魔鬼,冲淡了亲情。
  可是,她需要帮手,如今娘家大厦已倾,她再也没有帮手。不怕,只要自己统管六宫的 “太后”这一头衔还在,就永远不乏效力卖命者。
  眼下她需要新培养几个眼疾手快,灵巧活络的高级奴才。人选自然一目了然,这个年轻帅气的汤神医,长得很可人心,能够激起她心底深处久已逝去的萌动,他,便是最好的人手,那个精灵俏丽的小宫女青螺,更是一笔宝藏,如今她已经被调进正房,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女。
  随时随刻,青螺和汤舜尧都要伺候左右。 说来也怪,先前拒绝封官的汤舜尧如今仿佛改了心意,变得很听。
  难怪,在皇宫里进出惯了,权势和富贵,哪有人不喜欢这两样的?只要他顺着自己的心意,伺候好自己,替自己衷心办事儿,自己不会亏待他的,美女豪宅,任他予取予求。
  现如今,她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让那个逆子尝受一下切肤之痛。
  入了十二月,天越发冷了。在阴沉了两天后,下雪了!
  大雪一连下了四天四夜 ,第五日 ,太阳才从云层之中露出脸来,把它的光辉洒在大地之上,一片白茫茫覆盖着慈安宫里的红墙碧瓦,红木雕窗,晃疼人眼。
  慈安宫里是没有冬天的。殿内,正中放着一个三矮足的硕大铜火炉。这个火炉,皇宫专用,舜尧在家时是没见过的。
  这个火炉由上盘下炉两部分组成。盘浅腹圜底,下附四蹄形足,立于炉口沿之上。盘腹两侧各有一对环耳,耳内套接铜提链,链端为环形提手。炉也作浅盘形,底面上有分布不匀、大小不等的十三条镂孔,想必用以漏灰的吧。
  上房有一班专门收拾炉子的宫女昼夜不停,轮流添炭,山西进贡的,上好的大块无烟煤,嘶嘶地燃烧着,悄无声息地燃着。 桌上放个耀州窑瓷刻精美的瓷茶炉,里面装着采来的雪团,煮任太后最爱喝这雪水烹制的龙井贡茶。
  任太后对茶的要求极其挑剔,煮茶的雪不是拿来落到地上,房上的脏雪,而是用干净的白绸子铺在地上接住的干净雪。什么时候的铺上绸子接雪也很讲究,不可以是初下的,天空刚开始飘的雪花会裹着天空里的灰尘,也不干净,而是雪下到一定时候,地上落满 薄薄一层后,方可以将白绸子铺在院子里。
  这回煎茶的却不是伺候的宫女,旁边煮茶人也不是刚调入正方的青螺,而是汤顺尧。
  此刻,任太后正半倚在铺着大红锦垫子的凤椅上,一旁汤顺尧在候着。
  宫女们将昨天精选来的雪置于釜中,放在瓷茶炉子上以炭火烧开,这任太后煮茶的工序也不能马很是讲究虎,算来有“三沸”。
  水初开,为“一沸”,但不能全沸。一沸后,加入茶末。茶与水交融。
  二沸时出现沫饽,沫为细小茶花,饽为大花,皆为茶之精华。此时将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备用。继续烧煮,茶与水进一步融合,波滚浪涌,称为三沸。此时将二沸时盛出之沫饽浇烹茶的水与茶 。
  顺尧专心致志煮茶,炉火将他年轻的脸庞映得通红,一旁的任太后挑起凤眼,瞅着这个令自己顿时年轻许多岁的‘挟男人,不由心中一阵异样的滋味泛起。
  汤顺尧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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