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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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 第10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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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也确是如此,邱晨点点头应下,转而叹了口气:“俊文俊书几个还没着落,眼瞅着阿福也十三了,还有满儿……唉!”

听妻子念叨起这些,秦铮反而放松下来,脸上也挂了一抹笑意:“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更何况,不论是俊文俊书还是阿福阿满,咱家的孩子都聪慧机敏,知礼有矩,将来也必都有所成,到时候,有的是人家抢着跟咱们结亲,你就别发愁了。”

也只能如此了!

邱晨暗暗叹口气,依言闭上眼睛,放松了心境缓缓睡去。

过完二月二,虽然秦铮没有再提,邱晨却也知道,很快就要安排他们离京了。于是也开始着手准备。

二月初四,原本春光明媚晴暖的天气突然变了,乌云遮蔽了日光,冷风呼啸之下,气温骤降,初五一早,雪光耀眼,竟然下了一场大雪,屋顶树梢都挂满了厚厚的白雪,一反之前的连日晴暖,竟成了粉雕玉琢的世界。

看到大雪,邱晨竟然莫名地一喜,兴奋地吩咐起人,去玉兰阁中备上锅子,准备吃着锅子赏雪去。阿福阿满都在元夕后就开了学,邱晨跟秦铮商量了,命人去汤家邀请汤先生带着家卓家斐过来赏雪。

一场雪赏完,汤先生跟秦铮商量妥当,随邱晨母子们一起出京,不过,邱晨带着阿满和几个小的到了安阳就停下,汤先生则带着阿福和家卓家斐一路南下,沿运河过黄淮长江,一路游学去。

至于阿满,已经十岁有余。俗话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无论是邱晨还是汤先生,对阿满都已经多宽纵了这几年,眼瞅着小丫头年纪渐长,也着实不方便再跟男孩子们混在一处读书学习了。

过完年,邱晨就打发人给远在安阳的哥嫂送了信,言明给俊书相看了一个媳妇儿。

二月初六,安阳的回信到了,杨家二老和杨树勇两口子完全没意见,全权交给邱晨做主。随信还附上了俊书的生辰八字。

邱晨于是跟陈嬷嬷商议着,请了赵玉真来,托了赵玉真的母亲上门提亲,邱家果然如秦铮所说,没口子答应下来,当场就拿了邱如意的生辰八字回来。

邱晨拿了俊书和邱如意的生辰八字去铁槛寺和宝相寺两处合过,合出来的都是天作之合,不仅夫妻和美,还子嗣兴旺,于是,邱晨就代表大哥大嫂,跟邱家写了婚书,从此后,俊书和邱如意就算是定了婚约。

关于婚期的事情,邱晨也托赵玉真的母亲跟邱家说明了,只说俊书秋日下场考举子,等秋试完毕再论婚姻。读书考试乃是正途,也是男儿有出息的表现,邱家自然不会反对,一口答应下来,欢欢喜喜地开始为邱如意筹备嫁妆了。

这桩婚事定下,邱晨也算是搁下了一桩心事。至于俊文,就等着秋日举试成绩吧……届时,不仅是俊文的身份提高,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也该有了归属,届时,王静姝入不入宫也该有了说法……邱晨这会儿倒有些希望王静姝能有那一日,若是那样,俊文也就能放下了。

二月初五一场大雪眼瞅着堪堪化尽,秦铮正准备安排妻儿离京出行,哪想到,二月十日,天色又变,这一次却是连续刮了两天狂风……

很快,北直隶、辽地和山西相继传来地动消息,地龙翻身,导致大量房屋倒塌,人员伤亡严重……

天相迥异,似乎昭示着这一年的不太平。

景顺帝在接到这两个地动消息之后,当朝下了罪己诏,然后,就抱病不起,一直坚持着的早朝不得不停止。

京城内外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之前还抢着改婚期的人家,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不好做的太明显。于是,京城内的勋贵人家,出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收敛。无不小心谨慎地约束子弟、门人、仆从,省的在这节骨眼儿上招惹上什么是非,让人迁怒了。

原定离京的邱晨,也因为这种情况,反而不好再成行,只有汤先生准时在二月十六这一天,带着阿福和家卓家斐离了京,外出游学去了。阿满也破例跟着一起出行,不过,这丫头由成子陪护着,还带了昀哥儿一起,她们姐弟就到安阳,名号就是去探望外祖。

送走了阿福阿满,家里只剩了秦铮邱晨和三个小的。

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的邱晨,并没有惊慌,仍旧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将之前准备下的东西分散到各个庄子上,当然最多的还是运进了侯府,存在后园子的冰窖、菜窖里。

两场地动也算是大灾,自然要派钦差下去负责赈济,同时表达朝廷对百姓黎民的关切。

诚王自请远往辽地赈灾,病重的景顺帝没有答应,而是另命臣工前往。

前几年,一直在北疆跟北戎作战,消耗甚巨,朝廷财赋亏空巨大。之后,又是川陕作乱,南陈一战,虽说都凯旋而归,但消耗甚巨的事实却无法掩盖,国库空虚,又正当开春青黄不接之际,拿出来赈济的银钱粮米少得可怜,不得不筹募地方。

这一拨事端未平,苗彝诸族土司作乱,刚刚平静了不就得西南边陲重陷动荡。

紧跟着,两广江浙海匪倭寇接连入犯,烧杀抢掠,一片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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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天起停更,码完结章。大概五天到七天上传,初步定为两章。

☆、第六百零一章 大结局1

三月,大地回春,阳光明媚,正是花红柳绿的好时节,也是一年中最令人欢愉最让人充满希望的季节。

大明皇朝景顺卅年,高高在上的那位九五之尊,被评为性格温厚却开疆扩土,将大明皇朝的版图扩展出近乎一半,创下了赶超先祖伟业的景顺帝,却即将走向人生的终点站。也因此,往年里欢快愉悦的春日京城,这一年也仿佛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阴霾,踏青的、游春的、寻朋访友的……都少了许多,特别是那些官宦勋贵高门子弟,一时都安稳下来,哪怕是最不堪的纨绔子弟,也被家长们圈禁在家里。少了这些人,这一年春天的京城,清净了许多,又好像萧条了许多。

自从二月初景顺帝病倒之后,朝事几乎完全停滞下来,好在,景顺帝的病情还不至于完全失去思考和判断能力,还能够就一些大事做出一些指示和安排。

地动之后的赈济事务,还有关联的财赋粮米调度等,终究不算繁琐,景顺帝吩咐交待下去,自有臣工去操作安排。这时,诚王、雍王、福王,连带着年纪只有十三岁的祉王杨璟齐一起,轮流在御榻前侍疾。

这一日,三月初三,总管太监黄福海喝了一碗参茶,打叠起精神,来到乾清宫当值。

走在朱红色的宫墙之间,抬头看着渐渐褪去靛青色,呈现出一片灰蓝的天空,黄福海的思绪有些恍惚。仿佛间,又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早晨,他七岁,刚刚经历了净身和之后残酷的愈合过程,懵懵懂懂,满心恐惧地被带进这高高的红色宫墙……从此,他就在这宫墙之内沉浮挣扎……那一个个生死瞬间曾经刻骨铭心,可这一会儿,再回头看过去,黄福海却有些恍惚,这一生太短,似乎就是一眨眼。

“师傅……”一声习惯性压低了声音的呼唤在黄福海耳畔响起,成功地把黄福海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哎哟,师傅,您老怎么就站在这甬道上……这里是个大风口,别人不知道你老还不知道么?瞧瞧您,站在这里,连个厚衣裳也没穿……这天儿虽说进了三月,一早一晚儿可还冷着呢,早春晚秋的风最伤人,不还是您老交待我的嘛……瞧瞧这手冷的,跟冰块子似的……”韩喜一边唠叨着,一边将自己身上的靛青三梭布的斗篷给黄福海披在身上,又将黄福海的手捧在手中,一边哈气一边揉搓着。

韩喜这斗篷看着只是不起眼的三梭布,里头却是絮了上好的丝绵,是过年前景顺帝刚刚赏的。黄福海年纪大了,每每有些心力不足,反应也不够快了,好在徒弟韩喜慢慢地得了景顺帝的认可和信任……

黄福海曾经没少为这件事得意,觉得自己拉拔着徒弟在这高大巍峨的皇宫中站到了他们这一行的顶端。可如今,看着韩喜一如既往地孝敬着自己,真心不比儿子差,他突然对之前的所作所为生出了一线不确定性。

“喜子,你心里……怨不怨师傅?”黄福海突然问道。

“您老出门咋不戴上手套,安宁郡主不是打发人给您送了好几副来,兔子皮的您嫌厚,那丝线织的这会儿戴不是正好,一点儿也招眼……”韩喜揉搓着师傅的手,一边唠唠叨叨着,猛地听到师傅问了一声,他莫名地打了个激灵,抬头看向自家师傅,眨眨眼道,“师傅,您刚刚问什么了?我低着头没听清,您再说一遍?”

韩喜还不到三十岁,几乎进了宫就被黄福海挑中带在身边调理教导着,相比起其他太监来,算是没受大磋磨的,一路顺顺妥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在他心里,固然有对黄福海那些冷血残酷手段的畏惧,更多的还是亲人般的濡幕,特别是黄福海年龄渐长,体力心力明显表现出不济后,韩喜对黄福海的害怕恐惧淡了许多去,那份对长辈的濡幕之情却越来越深切。这时听到黄福海询问,他也没太往心里去,没听清楚也没像小时候那样战战兢兢,而是自然地询问了一句。

黄福海本来个头就比韩喜高,这会儿韩喜弯着腰给他搓着手,更是矮了一大截,师徒俩就呈现出一个仰望一个俯视的情形。看着韩喜完全没有防备地仰视着自己,嘴里虽然不住声地唠唠叨叨,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关切和担忧之色……看过了太多的血腥和生死的黄福海,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个不是儿子胜似儿子的人,突然之间,那颗早就冷比顽石的心似乎也透出了一丝热乎气儿,隔得太久没了这种热乎感,一时间,他只觉得那热气冲头很猛,冲的他眼窝子生疼,让他下意识地转开了眼,习惯打一巴掌的手再次抬起来,落在韩喜的头顶上却更像是爱抚的轻拍。

“成了,成了,我还没那么老,哪里就值当你这副模样!”好似不太领情地抱怨了一句,黄福海推开有些愣怔的韩喜,大步往不远处的皇帝寝宫走去。

今天的师傅不太对劲儿!

刚刚头顶那轻轻地一拍,让韩喜愕然着,看着黄福海高大却习惯性佝偻肩膀的身影走出去好远,才突然惊醒,随即摇摇头将之前的不对劲儿甩开,抄着手,弓下腰,脚步匆匆地追着师傅的背影去了。

寝宫中,宽大舒适的龙床之上,明黄色的云中龙缂丝帷幔方着一半,只有床头一半帷幔用赤金象牙钩儿挂起,床帏上方的惊燕儿软软地垂下来,遮住一部分视线,雍王爷端了汤药,半坐半跪在床头一侧,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地给床上的景顺帝喂着汤药。

黄福海已经没了早上的恍惚和善感,又习惯地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伺候在一旁。尽管他垂着眼,没有任何表情,但耳朵和眼角的余光却把屋子内外所有人所有动静没有半点儿错漏。

自从皇上抱病,雍王爷就日夜不离地伺候在病榻前,连着十几天衣不解带,就在御榻前打地铺了,不论之前怎样,这份纯孝确实是天下少有的,那诚王向来自诩忠厚仁义,但却也没能做到这些,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做些小动作揣测圣心,甚至在暗地里勾连谋动……唉,先魏皇后那般雍容万方母仪四海的人物,可惜两个儿子都没能继承……不,两位王爷小时候并不是这般,怪只怪魏家那般急功近利、嚣张跋扈……

“罢了!”御榻上传来一声沙哑虚弱,却还算清晰的苍老声音。

黄福海一个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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