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花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点点花心- 第1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他听到了,停下脚步,回头等她。
  她小跑步的跑到他的跟前,手里还握著他的钥匙。该怎么说呢?裘心染几度开口,但话都到了舌尖又吞回去。
  这里实在不是说这种事的地方。
  “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她说;而他则是默默无语,迳是盯著她看。他的目光不似以往,仿佛多了那么一抹审视的意味。
  裘心染被他看得都起鸡皮疙瘩了,她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半晌之后,才从他冷淡的口气中听到,“等我一下。”
  他得去跟公司的人报备一下,让他请两个钟头的假。
  他跟上司说明之后回来。“要去哪里?”
  裘心染说:“随便。”
  “那么这楼下有个咖啡厅,不如就去那儿。”
  “好。”裘心染点头,好像他说什么,她都随便他一样。她像是被他牵著鼻子走,这跟以前的状况有点出入。
  裘心染跟在他后头,总觉得才几日下见,但是,阎傅广明显变得不一样。
  他的笑容少了,脸上的表情不似以往那般阳光,脸部的线条变得刚硬而一丝不苟。
  他这样,让人心毛毛的。
  为什么?
  裘心染不懂;她不是一直很讨厌他笑吗?怎么他现在不对她笑了,她又觉得人家怪?!
  “请问两位点餐吗?”
  “美式咖啡。”他单点饮料,像是讲完了重点,他便要走人,他这模样跟以前老缠著她,要她陪他吃饭时截然不同,害得裘心染也只能跟著点饮品,但这里没她惯喝的拿铁,所以她只好点了玛奇朵。
  “谢谢。”她将MENU还给侍者。
  “找我有事?”他问。
  “哦!对了。”她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之所以找他的原因,赶紧翻翻皮包,拿出他公寓的钥匙。
  “喏!还你。”她想她用不上了吧?
  阎傅广盯著她推过来的钥匙半晌,最后将它接了过来。他拿在手里把玩,没有把它收进口袋里,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显著莫测高深,裘心染弄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还有他愿不愿意放她走?
  这些他不给她答案,她永远摸下清他心里想的。
  “你喜欢他是吗?”
  “啊?”什么?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杨仁宽。”他说。“你喜欢的人是他是不是?”他直接点名道姓,而这一次裘心染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强势,说那不关他的事,因为他的声音、他的表情在在都显示他很在乎她的答案,于是她说起了从前。
  “我们曾经在一起。”她喜欢杨仁宽的上进跟不服输,后来他们两个交往,她从他嘴里得知他的身世、背景,他问她嫌不嫌弃他?
  她还曾抱著杨仁宽哭著回答,“不嫌弃。”因为她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跟他一样。
  从此之后,她跟杨仁宽便更加相知相惜了。
  “那现在呢?你还爱他吗?”他问,而且不停的将钥匙绕著他的手指头玩。
  裘心染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他却从她不讲话的态度采知了答案。
  他知道了。
  他倏地将钥匙收进掌心里。“钥匙我拿走了。”他将它放进了口袋。“你还有事吗?”口气顿时变得生疏而冷硬。
  裘心染摇摇头,她没事。
  “那我先走了。”他一口灌掉整杯咖啡,丢了一张千元大钞就起身走人,独留下裘心染傻傻的愣在原位置上。
  他那是什么态度?
  他那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她到现在还没弄懂,所以——算了,别管他了,反正他拿走钥匙,走出她的生命,以后他们就人各一方,各自过自己的人生了;她干嘛还在意他的反应!不管了、不管了。
  裘心染拿起咖啡,本来要学阎傅广那样一口灌下的,“哎呀!”好烫!
  她连忙放下咖啡,捂住烫红的唇;这咖啡这么烫人,怎么一口灌下啊?那他——
  裘心染皱眉,下一个动作便是拿手去碰他刚喝完的咖啡杯,那还是烫的,所以说他那一口灌下的不只是咖啡,还有他愤怒的情绪罗!
  莫名的,裘心染心底隐隐藏著对阎傅广的担忧。
  阎傅广不是无动于哀,他只是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忍著不发作,但这不意味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愤怒的火光燃烧到他的眼瞳里。他打了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
  那头的人回答,“差不多了。”
  阎傅广有个计画……不,要说阴谋也行,它正进行著。
  “副总,这边请,这是我们公司新的开发计画,您过目一下。”长顺公司的人派人过来跟裘心染讲CASE,是有关开发休闲度假村的计画案,案子谈得几乎差不多了,开发部的人临时却又说出了状况,她只好亲自走一趟,跟主事者谈。
  但,她没想到竟然又遇到阎傅广!
  自从上次他们分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现在照面实在有点尴尬,裘心染连忙背过脸。
  “副总!”那人叫她。
  “我们到那边谈去。”她急忙走开,很怕被阎傅广撞见她。
  但她似乎是多虑了,因为他正忙著跟人谈事情,好像没注意到她。
  他没注意到她,但裘心染却对阎傅广很好奇,因为她难得见到他竟然跟人鞠躬哈腰的,看起来像是很卑微。
  他在做什么啊?
  裘心染不断的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阎傅广,至于长顺公司的人在跟她讲什么,她真的心不在此,
  “副总。”
  “嗯?”
  “你在看什么?”长顺的人好奇的回头望。
  裘心染顺便问他,“那个人在你们公司做什么?”
  “还不是跑业务,他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CASE,但却派了个没啥经验的人来,他还没见到我们主管的面,就被人给挡了下来,总之,那个人一点胜算也没有。”
  “是吗?”裘心染勉强地笑了笑,要是长顺的人知道阎傅广的真实身分,他们一定会很后侮吧?
  阎傅广以前是因为不想管公司的事,所以不常露脸;而现在介入恒升,却被安排到基层去,也难怪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
  裘心染再偷偷地看他一眼,看他鞠躬哈腰、求人的样子,不禁地让她想起自己刚进永达时不也这样。
  事事从头做起,而她顶著不光明的身分,集团里有几位拥戴正主儿的大老,不同样常给她颜色瞧吗?
  那时候她吃尽了苦头,而阎傅广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而他一向意气风发惯了,怎么能承受得住?
  裘心染不禁地替他担起心来,最后,她甚至怪异的衡量起要是这件案子,她们永达不接了,那么对永达会有多少损失呢?
  如果她故意……
  不不不,她在想什么?
  裘心染试图想把思绪拉抓回来,但她的心却一直怪异的绕在那个奇怪的念头上打转。
  给他吧!给他一个机会,反正这对永达又不会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她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游说她。
  最后,永达莫名其妙的没拿到这个开发案,她父亲还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而裘心染则是默默不语,她自己做的事,她自己承担。
  她自行处分,愿意让公司抵扣她百分之五十的薪水一年,而且又替公司日夜加班,赚了一笔,她父亲才让她功过相抵。
  只不过裘心染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天,她半夜两点接到她父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错误!”裘心染第一次被召回裘家,却是在半夜两点!
  原来是公司的财务长出了状况,让永达的资金调度出现问题,可这件事她已经处理好了呀!父亲不用担心的。
  “T银行跟F银行愿意帮我们度过这次难关。”裘心染跟父亲报告她前几天才跟几大银行家商议好的解决之道。
  只要再撑过一阵子,货款齐了,永达就能解燃眉之急,父亲实在不用担心。
  “啧。”
  没想到她却被她大妈冷哼。“看来你这个宝贝女儿还是没搞懂状况,人家是有意要搞垮我们永达,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什么?大妈这话是什么意思?裘心染不懂。
  “你看看这个!”她父亲又把一叠资料摔到她的面前。
  裘心染将资料拿起来看,愈看她的脸色愈沉。“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那些银行家明明跟她说好的,他们愿意帮永达这一次。
  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为什么?!这道理还不简单吗?人家是存心搞垮我们永达,你却傻傻的往下跳;这下我们集团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看你怎么办?”她大妈撂下很话。
  大妈那个态度不像是在担心,倒像是在看她笑话。
  “你怎么说?”她父亲问她。
  裘心染收起了资料,挺直了腰杆。她还是那一句老话,“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我绝不会拖累永达。”
  “希望你说得到做得到。”她大妈冷言讽刺著,裘心染只好拿著那一叠资料离开。
  到底是谁呢?是谁暗箭伤人、是谁跟她作对,硬是把她谈好的事又扯下来,惹出更大的风波?
  裘心染猜不透,只好再走一趟各银行,没想到这一次去,很多银行高阶主管都没空。他们不是有事外出,就是在开会、在忙。
  他们这分明就是故意不见她,裘心染最后逼不得已了,只好坐在会客室里等,
  他们开会,他们忙是吗?
  好,那她等这总行了吧!
  裘心染从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必须如此来求一家银行高抬贵手;但无所谓,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在她还没进永达之前,她还不是顶著私生女之名,遭受同学的白眼跟旁人的冷嘲热讽。
  没事的,裘心染这么告诉自己,这种异样的眼光自己看多了,她只要把自己回复到那个一无所有时的青春期,她什么事都能挺得过。
  但那样的催眠也不过是前一秒钟的事,她下一刻就看到她等的银行经理走了出来。
  她连忙站起身,打算迎上去,但——等等!她像是被下了定身咒,陡地被钉在原处,动都不能动。
  那个跟在银行经理身后的人是谁?
  她眼花了吗?
  不,她没眼花,因为那人正冲著她一笑。
  而那个人正是脱胎换骨后的阎傅广,她与他才士别三日,他已不再是先前那个跟人家鞠躬哈腰的小业务了。
  看他一身西装笔挺,连银行经理看到他,都还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阎先生。”
  这是怎么一回事?裘心染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急著跟银行借钱,倒是先询问起阎傅广来银行的意图。她觉得事情绝不单纯,但她又不愿意承认他们家这一连串的事件跟阎傅广有关。
  告诉她不是,只要他否认,那她就定不相信!
  她眼睛透露出这样的渴望,但阎傅广却狠狠的将它打碎。他直接告诉她,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是来阻止银行借钱给你们永达的。”他毫不避讳地说出他的意图,一点也不介意让她发现。
  他竟寡廉鲜耻到这种地步!
  裘心染掐紧了双手,强忍住满腔的怒意。“为什么?”她问。
  “因为我要让你后悔,后悔你曾承认你喜欢的人是杨仁宽。”后悔她将他跟杨仁宽放在同一个天秤上秤斤论两,最后却仍选择了杨仁宽。
  他一字一句的吐出他的怨恨。
  她以为他为什么突然变得争气?
  她以为他是为了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