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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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泼妻-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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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呢?”他急忙问道。
  “少主他又出去了。”护院面有难色地说。
  他髯眉一揪,“又出去?去哪里了!?”这浑小子真是一刻都坐不住!
  护院觑了水脉一记,嗫嚅道:“少主他……他到……”
  “怎么吞吞吐吐的?”陆东堂脸上一沉。
  “是醉心楼……”护院的声音已经尽量压低了,但醉心楼三个字还是传进了水脉的耳朵里。
  醉心楼?听起来是挺典雅的,不过看那护院吞吞吐吐的,想必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好呀!这陆镇淮要真是个不长进的纨绔子弟,看她不立刻跷回家才有鬼!
  陆东堂眉梢一挑,想发怒却又因为水脉在旁而隐忍下来。“去把他找回来。”他沉声命令着。
  “是!”那护院应声,旋身就往大门口跑。
  陆东堂的脸上明显地不悦,和刚才相较实在是天差地别。他毕竟是武官出身,什么都藏不住,什么都往脸上搁。“陆叔叔,您没事吧?”水脉瞅着他问。
  他一回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来,我带你去见见你未来的婆婆。”
  “噢。”她讷讷地点点头。
  *  *  *
  陆东堂的夫人是四川唐门的小姐,年轻时亦是个名号响亮的人物;当年,提起唐门小姐“唐霜”,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霜霜。”陆东堂一进东厢,就急着呼唤妻子的名字。
  听见陆东堂还叫夫人为霜霜,水脉不觉想笑,看他一派严肃的模样,却喊自己的夫人霜霜!?真像是在喊小娃儿。
  东厢的门一开,一名略显富态,但面容高贵的妇人姗姗而来。“东堂……”
  “咦?”睇见陆东堂身后的水脉,她脸上有着一丝惊喜,“她不会就是……”
  陆东堂回来的路上已经以飞鸽传书向家里告知了所有事情,因此唐霜不难猜到他身后的这位小姐就是当年恩人的千金。
  “是的,她是水脉小姐。”陆东堂说。
  唐霜趋前握住水脉的手,脸上满是欣慰之情。她满意地端详着水脉,“我们家淮儿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讨到这样的媳妇儿。”
  自幼便失去母亲的水脉对眼前的唐霜有着一种无以名状的亲切感,她喜欢这个妇人,但……她还不习惯当任何人的媳妇儿。
  “夫人……”虽说她们姐妹五人自小就被父亲给宠坏了,但该有的礼仪应对还是有的。
  唐霜微皱起眉,“夫人?你真是太见外了。”说着,她拍抚着水脉细嫩的手背,“你该叫我一声娘或婆婆,不是吗?”“唔……”她睇着唐霜,还真有点喊不出口。
  “不打紧。”唐霜似乎看出她还有点不习惯,十分体谅地说:“慢慢来,不急。”
  “霜霜,”陆东堂打断了她,“水脉一路风尘仆仆地也累了,你先让她休息去吧!”
  唐霜一顿,笑说:“倒是,你瞧我乐昏了头,居然还在这儿叨絮个没完。”话罢,她唤来两名丫环,“春棠、秋菊。”
  两名闻声而来的丫环恭恭敬敬地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快带少夫人回房里休息,顺便备水让少夫人梳洗一番。”唐霜叮嘱着。
  “是。”春棠和秋菊一欠身,恭谨地走向水脉,“少夫人,这边请。”
  水脉向陆东堂及唐霜告了退,便随着两名丫环离开了东厢。
  *  *  *
  被花轿震了十几天,水脉觉得腰脊都快断了似的。坐在浴桶中,她舒适地伸展着腰肢。
  突然,门外传来了丫环们细细碎碎的谈话声……
  “少夫人来了呀?”那显然是另一个丫环的声音,而不是刚才的春棠和秋菊。
  “嗯。”春棠应着。
  “听总管说,少夫人是门主的恩人之女,是不是?”
  “听说是这样……”
  “门主该不是为了报恩才……”那丫环低声说着,语气中带着谑意。
  秋菊低声喝止,“别乱说,人家少夫人花容月貌,可不是因为嫁不出去才强迫推给咱们少主的。”
  “唉……”春棠突然感慨地一叹,“花容月貌又有何用呢?”
  “春棠,你怎么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她语意惋惜,“少主根本是个浪子,一直以来又跟月影姑娘走得那么近,看来少夫人这空闺是守定了。”
  “嘘!”秋菊年岁较长,跟这些嘴碎的小丫环还是不一样的。“别在这儿乱嚼舌根了,要是让少夫人听见,看你们怎么办!?”
  “放心,我们说得这么小声,她听不见的。”春棠心存侥幸。
  但不幸的是,水脉的耳力一向好过寻常人,因此丫环们的谈话可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月影姑娘?她是谁?是陆镇淮的相好?
  哼!原来陆镇淮不只是个行踪飘忽的浪子,还是个贪好女色的登徒子呢!这么看来,刚才那护院提及的醉心楼,应该就是那月影姑娘住的地方  ?
  要她嫁给一个喜爱流连在莺莺燕燕之间的男人?真是做梦!
  不成,趁现在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她还是早早跷头回云霞山居才是!
  想着,她倏地自浴桶中站起,伸出手,东摸西摸地要捞回搁在床上的衣物,但无论她怎么摸就是摸不着东西……
  “奇怪?”她疑惑地转过头,当下吓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床上坐了个男人,而且正用一种兴味的眼神凝睇着她。
  她怔怔地望着他,忘了尖叫,也忘了自己正一丝不挂地站在这陌生男人面前。
  这男人有着一双深邃又深沉的眼睛,看起来有种强硬傲慢、我行我素的味儿,他的眉斜飞入鬓,十分英气,而那鼻梁高挺而端正;他的唇饱满而迷人,微微扬起时还带着点无伤大雅的邪气;他的发丝随性地披散在肩背上,鬓边及两颊还有些许的胡渣,虽然感觉有点不修边幅,却又格外地豪迈性感。他是个俊逸男子,不过……
  他是谁?
  天呀!她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欣赏他?被陌生男人看见身体,她不是应该要大叫,然后赶紧拿个什么东西遮掩住自己的身子吗?
  “你找衣服?”他笑问着,那声线既低沉又浑厚。
  她像失了魂地瞪着他,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
  “还是……你不想穿衣服了?”他撤唇一笑,有一丝狡黠及使坏。
  被他这么一狎戏,水脉终于回过神来。
  “啊!救命呀!”她扯开喉咙,放声地尖叫起来。
  “少夫人!”门外的丫环们一听见她可怕的叫声,七手八脚、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见她们少夫人一丝不挂地坐在浴桶中,而床上又坐着一个男人,她们不禁都傻了眼。
  不过最让她们震惊的是……坐在床上的人居然是她们少主。
  “少……少主?”
  “你们都出去吧!”他气定神闲地一笑,抬手挥退了丫环们。
  “是。”丫环们低着头,迅速地退出门外。
  听见丫环们恭敬地称呼这陌生男人为“少主”,水脉惊愕得张大了嘴。
  他……他是那个浪子兼登徒子?也就是她即将下嫁的陆镇淮!?
  观着她那好笑的表情及反应,镇淮对她的兴趣不觉又浓厚了些。太可爱了!要是换了月影,一定不是这种反应。那倒是,月影是醉心楼的花魁,虽不是来替下泡的接客姑娘,但至少应付男人也是有着相当的经验,而眼前这宋水脉想必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
  “把衣服还给我!”看他的眼睛还不规矩地在自己身上游移,她忍不住怒斥着。
  她素来强悍得很,一向也都不吃男人的亏,但这会儿全身光溜溜的,就算她多想当一只发狠的母老虎,看起来也像极了一只虚张声势的小猫咪。
  他霍地站起,手里拿着衣裳,缓缓地欺近了她。
  “别过来!”她满脸羞红地斥喝着他,“你……你这可恶的登徒子!”
  他嗤地一笑,“你早晚都得和我‘袒裎相见’,现在不过是提前练习罢了。”说着,他便将她从浴桶中拉了起来。
  水脉虽已二十有三,却还不曾经验过男人,更甭提是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了。她惊羞地反抗他,却不敌他的强劲臂力。
  “放开我!”她朝他叫嚣着:“我还没决定要嫁给你呢!”
  “噢?”他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你已经坐着花轿进门了,还说没决定要嫁给我?”
  她张开嘴,气得想咬他;但他的力道实在太大,她根本伤不到他。
  “你无赖!”因为咬不到他,她更是气得火冒三丈,直忘了自己还一丝不挂地“晾”在他面前。
  “还没进门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说着,他低头欲一亲芳泽。
  感觉他想亲吻自己,水脉顿时又叫又跳的,“不要碰我!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虽然亲不到她,陆镇淮倒是被她那撒泼娇悍的模样给逗笑了。“听说你已经二十三岁了……”
  “是又怎样?”水脉气冲冲地哼道。
  “都二十三岁还像个娃儿,难怪你嫁不出去。”他借机戏弄她。
  她怒视着他,眼睛像要喷出火来。“谁嫁不出去!?你……你以为我是别无选择才嫁给你这个登徒子的吗?告诉你……”
  就在她嚷嚷的同时,镇准低头攫住了她喳呼个不停的小说嘴。从他第一眼见到她,他就一直想这么做,而她那柔软湿润的甜美唇瓣果然没教他失望……
  当他的唇覆上了她的,她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了。他的唇片像火焰般燃烧着她,教她的身体莫名地灼烫起来;她想推开他,而他的手臂却箍得她动弹不得。
  水脉倒抽了一口气,颤抖地睬着近在眉睫的他。
  他沉眼凝视着她,那神情专注得仿佛她是他惟一见得到的东西似的。
  蓦地,她觉得自己似乎看过这双眼睛……
  不知为何,刚进陆家就莫名其妙地被陆镇淮如此无礼侵犯的她,除了气恼外,竟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心悸。
  他吮吻着她的唇片,仿若她的唇是什么甜蜜的糕点般。
  那光滑如丝绢的皮肤、那柔若无骨的身架,还有……那吐息如兰的檀口……虽说他见识过的女人不算少,而且还和月影那般人间难寻的花魁来往甚密,但她却让他有一种新鲜且钟情的感觉。
  “水脉……我可以叫你水脉吗?”他在她绯红的耳际低语着。
  “啊……”当他那浓沉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她竟感到一阵颤栗。
  温香软玉在抱,陆镇淮的男性本能迅速地勃发。他的掌心不由自主地覆上了她细致的浑圆,那柔软的触感教他恍似遭到电极般的震撼。
  “啊!”她惊呼一声,猛地推开了他。
  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敢这么侵犯她?她……她才不要嫁给他呢!
  “我不是醉心楼的月影姑娘!”她恨恨地瞪着他。
  他一怔,旋即撤唇而笑,“你知道月影的事?”想不到她才第一天进藏剑门,就已经知道月影这一号人物了。
  “你那些肮脏事瞒得了谁!?”她严厉地斥道。
  “肮脏事?”他哼地一笑,“看来你离‘女人’还有一段距离。”居然把风花雪月的情事说成“肮脏事”,真是嫩!
  见他非但没否认,反而还大方地承认了月影的存在,她更气得声线颤抖,“你……你下流无耻!”
  要是她父亲知道陆家的儿子已经变成这样,一定恨不得当初没对陆家中力。援手吧?
  “出去!”她指着门口大喊。
  “这里是我们的新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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