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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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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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倒他喜欢来现的?唐缺想了想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孙使君真喜欢别人真金白银的送,那门子上也不会把的这么严,连篓子时令水果都不收,别人还敢去给他送钱?这不是自断财路嘛。

看了个多时辰没有一点头绪,唐缺只得又跟那长随把两篓子樱桃提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后,唐缺叫了盏茶闭门沉思,中午吃完饭后,他叫来长随,“张五哥,你稍后再去使君府,也不必递名刺,就在门房里耗着,直接使钱也罢,或是等他下值后请吃酒也罢,总之要跟那门子把关系搞熟”。

长随张五闻言点了点头。

“关系搞熟之后,你务必要从门子这里把孙使君的事情打听清楚,家里几口人,都喜欢什么等等等等,总之,只要是关乎他的任何消息都被漏过”,原本是平常不过的话,但唐缺这番说出来时却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当然,要是能把送礼的内幕给打探出来自然更好。劳烦张五哥了,记着,别惜钱!”

唐缺目送长随张五出门去后,起身到了窗前远远看着南面不远处的刺史府沉声自语道:“你就是铜墙铁壁,我也得给你钻条缝出来!”

第六十三章 很值钱的一句话

吩咐张五去后,只用等消息的唐缺下午本没有事儿,只是因为这件大事没个着落,所以也就没心思出去转悠。像这样单放出来的机会少,兰姐儿欢喜的就是跟唐缺厮守在一起,也没个要上街看热闹的意思,当下兴冲冲的跑到柜上借了双陆过来,两人拥在一起打双陆耍子。

因唐缺心思不在上边儿,就连着输了几局,只是他面上看来认真,兰姐儿也没察觉出异常来,眉花眼笑的甚是高兴。

又是一局输了,唐缺看看窗外暮色渐落,张五现在还没回来,想必晚上也就不会回来了,说来这倒是好事儿。想及于此,在客栈里闷了一下午的唐缺推了双陆起身道:“屋子里呆的闷气,走,咱们也去逛逛州城夜景儿”。

兰姐儿吩咐伙计晚上不在客舍包饭之后,两人便相携着出了客栈门。眼下的时令是天气渐热,所以街上来往的人就多。刚出客栈大门,兰姐儿瞥了唐缺一眼后,便伸手牵住了他的手,随即满脸甜甜的一笑。

这丫头自打上次在郧溪城外见了那对儿新婚小夫妻之后,如今只要有机会,最喜欢的就是这调调儿,而且越逢着人多的街上,她就越乐意如此。

喧闹的长街上,朦胧的天色下,甜咪咪笑着的兰姐儿脸上别样散发出一种少女心事满足后的纯情,只看的唐缺心下一动,反手处将她那滑腻腻的手紧紧的握了。

兰姐儿扭过头来,两人但也无话,相视一笑间的温情隽永深长。

地级市规模的州城确乎比县城里要热闹的多了,跟着心爱的人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街市里,尽去了束缚的兰姐儿所有的少女天性都被激发出来,拖着唐缺这里喵喵,那里看看,那怕是遇见个卖蝈蝈笼子的,都能引得她一阵儿银铃般的脆笑,这一路过去,紧跟着唐缺的她笑声始终就没停过。

唐缺原本仅是为发散闷气而来,心中本不松泛,但慢慢的吃兰姐儿清脆的笑声感染,心中堵着的东西也克化开来,最后竟至于也高兴起来。

两人也没寻什么大酒肆,逛的饿了就在路边寻了一挑担老翁的伙食摊子坐下,跟那些抗力活儿,打短工的汉子们一样叫了三合汤。

三合汤的做法是用浓浓的肥鸡汤来下粉皮子和薄皮馄饨,这老翁摊子虽然小,但手艺着实是好,粉皮子筋道,馄饨鲜香,肥鸡汤熬的也好,一碗三合汤让唐缺吃的是酣畅淋漓,吃完还觉不过瘾,乃又高声喊了一句道:“再来一碗”。

他这么个长相俊朗儒雅,又穿着儒士团衫的读书人带着美貌家眷来这种地方吃饭本就惹眼,此番这一声喊出来,更是引得其他食客们一阵儿哄笑,不过倒都觉得这个小相公有豪气,不像其他读书人扭扭捏捏的泛酸。

见唐缺不是做精作怪的人,当下就有一边儿的食客搭话儿,先是有人拿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打趣儿,随后就有人说他们是新婚的小两口儿,又说唐缺好福气,说了个硬扎扎晃人眼的漂亮老婆。

在这样言笑不禁的地方吃饭,浑然让唐缺有回到后世里在大排档喝夜啤酒的感觉,对众人的调笑也不反驳生气,反倒是大大方方的牵着兰姐儿的手高高举了举,嘴里边吃着三合汤,边含糊大声笑说道:“我老婆就是漂亮,娶着这样的漂亮老婆就连吃饭时都得牵紧点儿”。

他这一句惹得其他食客哄堂大笑,但要说最高兴的还是兰姐儿,脸上虽羞红着嗔怪不依,但眼中的欢喜浓浓的都能流出蜜汁儿来。

吃完饭出来,兰姐靠的唐缺更紧,一路上的笑声也更多了,两人又趁着热闹到州城最大的沧浪寺听了一段俗讲,看了两出小戏后,这才兴尽而返。

一到回程的路上,兰姐儿的笑声就少了许多,走到客栈门口时,她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后,轻摇着唐缺的臂膀道:“阿成,我今个儿走时打听过了,晚上那个摊子上不仅三合汤好吃,江老爷子还有一手酸浆面的绝活儿,明个儿若是你没事儿,咱们再去尝尝,成不?”

看着一脸希冀的兰姐儿,唐缺感叹这时代的女人真是不容易,后世里遇上兰姐儿这样的美女,她男朋友还不得变着法子讨她欢心,那至于像现下这般?,“行,怎么不行”。

兰姐本就不是心思复杂的人,说是要去吃酸浆面,其实她这点小心思唐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点头答应后,唐缺又低声跟了一句调笑,“怎么,就这么喜欢当我老婆?”

两人回到客栈后又等了一会儿,长随张五才一身酒气的回来,具体的东西虽然没打听着,但总算跟那使君府的老门子勾牵上了。

唐缺见张五头重脚轻的也就没再多说,只嘱他明天接着再去,不拘什么手段无论如何要把这老门子拿下。

简单几句说完后,两边各自回房,兰姐儿早吩咐小二备了吕风热水等候,两人热热闹闹的洗了个鸳鸯浴,唐缺几乎连手指都没动,就被兰姐儿洗的跟刚剥壳儿的鸡蛋一样干净。

随后的两天,唐缺带着兰姐儿在城里东游西逛,而张五则是一早出门,很晚才回。

第三天晚上,张五回来时,唐缺老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气。

两人进了张五的房间,唐缺笑着问道:“怎么,去勾栏了?”

“老孙非要去”,见张五脸上有些尴尬,唐缺笑着摆摆手道:“都是男人,谁还没有个七情六欲,再说你这也是为办事需要。怎么样,他可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他这一问,张五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嘴里恨恨声道:“这老东西只吃不吐,尽说些没用的糊弄我”。

闻听此言,唐缺脸色微微一暗,“恩,你告诉我他说了什么,一句一个字都不要漏”。

随后张五转述的话里也的确没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孙使君今年四十七岁,因有畏妻的毛病,所以也不曾纳妾,两个儿子一个在淮南道任县主簿,另一个许是嫌山南东道文风不胜,所以就留在江南老家读书。

因是畏妻,孙使君平日在外面的应酬很少,勾栏瓦舍之地更是一步都不敢去,唯恐引来河东狮子吼。原本唐缺还有心思在他家那只河东狮上动动脑筋,谁知道这个妇人虽然善妒,但本身的作风确实硬扎,一年里除了三元节上庙烧香之外,根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闲就连府里的下人男子都见不着她,更别说外面的男人了。

等了三天才等来这么些消息,唐缺心下是真急了,眼下上元节才刚过不久,中元节还得一个多月,他那儿有时间在金州耗这么些日子?再者看孙夫人这架势,就是他能耗时间,也未必就能在短短的上香时间里把她给拿下。

“还有什么?”因是心中失望,唐缺的语气难免就有些焦急。

“没什么了,这老孙喝血咂油都干了,就是不干好事,狗日的晚上愣是叫了两个粉娘,老天保佑他今晚就得床上风……”,见唐缺急,花了若多钱财啥事没办成的张五更急,一急之下就开始骂起老孙来,骂着骂着他倒是又想起什么,迟疑道:“晚上吃完花酒,结过钞之后,因我要先回来就跟那狗日的告辞,那老货送我到门口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嘴,说是孙使君有个小舅子也从山南东道跟来了,就在城中北市里开了家茶铺”。

闻言,原本有些丧气的唐缺双眼猛然一亮,“有这事你怎不早说,恩,细说说,老孙还说什么了,甚或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动作都一并说出来”。

“别的也没说什么”,张五还有些莫名其妙,“这老货就是说他明天要当值,让我不必再去门房坐守,若觉得呆在客栈太闲,不妨到那间茶铺子逛逛”。

“好好好”,听完这话,唐缺几乎要仰天长啸了,“就这一句话,你在老孙身上花多少钱都值,早些歇了吧,明天上午咱们就去茶庄逛逛”。

第六十四章 黑!真他娘黑!

这一晚唐缺睡的特别踏实,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起来,吃过朝食后便带着张五直奔西市而去。

孙使君这小舅子开的南北茶庄若单从门脸儿看真是毫不起眼,里面就一个伙计在,见唐缺两人进来也没出迎,尽自大喇喇的坐着,一副爱看不看,爱买不买的架势。

见小二这般拿大,张五还有些发毛,唐缺却是心下欢喜,小二越是如此,越说明这个茶庄根本就没指着寻常散客赚钱,这……可真是大好事啊!

唐缺给张五丢了个眼色后,也没招呼小二,便自负手在铺子里转了起来。

这间茶庄跟其它的茶铺也没什么区别,木柜上摆放着的也都是顾渚紫笋,东川神泉,方山露牙,夔州香山等时下的名茶,除此之外江陵南木,天柱茶、阳羡茶,祁门茶也都尽备,但要说这些别的茶庄也尽有,而且本铺的价钱也跟市面上其它各家差相仿佛。

“不对呀”,唐缺绕店堂转了一圈后暗自寻思道,当下也不问小二,重又细细看了起来,直到见着木柜最角处那罐儿剑南蒙顶石花后,双眼一亮的他这才心定下来。

就是它了!

这说这罐茶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是一个字:贵,不是普通的贵,简直就是天价!就这么一小罐刚到二两的份量,喊出的价格竟然是两百贯。

按唐时一文铜钱约折合后世人民币三毛计算,一贯钱是三百,一百贯三万,那两百贯就是后世的六万人民币,再考虑此时正值唐朝盛世下物价偏低的因素,这两百贯钱不差什么就是后世小十万块钱了。

当下就是买个上等货色的越女也不过二十贯钱,两百贯哪!都能买十个美女了,若是单买粗使婆子的话,二十五六个不在话下。出自剑南的蒙顶石花虽在唐朝十大名茶中排行第一,但它就是金子种出来的也值不了这个价呀!

看到这个价格,张五固然是瞠目结舌,心中一定的唐缺也由不得要暗骂一句:“黑,真他娘的黑”。

骂是骂,但唐缺知道眼前这茶可是半点都不能讲价的,脚下退后一步,他低声向张五耳语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两百二十七贯”,同样低声回答的时候,张五还左右瞟了瞟,生怕被别人听到,“我家老爷赴任带来的钱财九成九都在这儿了”。

“你把那两百贯的飞票给我”,张五闻言一愣,随即像被蝎子赘了一样低声惊呼出口,“你不是要买那罐茶吧?”

向闻声望过来的小二微微一笑,唐缺侧头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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