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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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画师-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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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人出去找,一定要找到子若!”他强压苦胸中的不安,闷声道。
  “是!三公子,你要去哪里?”
  “我去她家,也许她会回去。”话未竞,他已朝马厩走去。
  不一会,一匹骏马由大门而出,马上人儿狂乱焦灼的神情,教看见的人都不敢置信——那真是一向冷静的三公子?
  秋子若像抹游魂离开司徒府,脑中一片空白,一颗心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感觉。
  当每走一步,感觉一点一滴回来,心痛逐渐加剧。
  他的话在她的耳边无限放大,声音大得几乎教她想捣耳,不愿思、不愿想。
  她的憔悴失神,正好被在客栈二楼窗边的黑衣男子看见。
  黑衣男子眉一皱,丢下同桌的朋友冲下楼,追上她。
  “你怎么了?”他挡住秋子若,皱紧眉问。
  秋子若失焦的眼盯著他好半晌,没有反应,往旁一栘,想越过他离开。
  黑衣男子一怔,他从没见过她这般失了魂的模样,伸手拉她,却不意拉扯到她的伤口,肉体上的痛,让她回过神轻声呼痛。
  “你的手怎么了?”男子轻讶道。
  秋子若微微一呆,拾眼看向男子,茫然地问:“头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朋友在客栈谈事,就看见你失魂落魄地走过,喊你也不应,”头子蹙眉看她。“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在司徒悦文那里?”
  听到司徒悦文的名字,她的心倏地一紧,眼一热,泪水毫无预警地直往下掉。
  头子没料到她会在大街上说哭就哭,忍不住有些慌了手脚。
  “你别哭,别人见著还道是我欺负你!”
  他拿出帕子塞到她手上,秋子若拿起帕子默默地拭泪。
  看到她的伤,头子才道:“外面传说你的手伤了,看来是真的。”
  秋子若沉默地低垂著头,眼泪仍是下断。
  “看来问题是出在司徒悦文身上了。”不是疑问句,而是极度的肯定。
  早明白司徒悦文那样的男人,女人多半是逃不过他的魅力,而这个本就崇拜他才华的傻女孩,怕是栽在他手上了。
  头子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她和司徒悦文的事,只是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秋子若含泪摇头,她根本没有多想地逃离那个让她伤心的男人,也没有做任何的打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没地方去,就到我那吧。”凭他的财力,想要收留一个人还不成问题。
  “不用了!我可以回家……”有气无力的声调,听得头子又挑眉。
  “回去不怕被司徒悦文找到?你现在不想见他吧?”要说女人的心思,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秋子若欲拒绝,但出口的只是一句叹息。
  “走吧!等你冷静一点,再想以后的事。”他轻推著她的肩,将她带离大街。
  七天了,七天没有她的消息,司徒悦文由外露的焦急,转为内焚的忧心。
  当日她离开,他立即赶到她家,却见一屋冷清,也不见她回永福镇上的旧宅,这七天,她就像从地表上消失,纵使他派出数不清的人手找她,仍是没有她的一丁点消息。她躲藏的太好了,好的让他不禁怀疑,有人藏匿著她。
  一想到她误会自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决绝离去,他气恼、痛苦,却又为她会有的伤心而担心。
  手上的折扇被他用力握著,扇柄几近解体。
  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盯著光可映人的桌面:站立一旁的杨罗和福安则是紧闭著嘴噤声。
  “还是没有消息?”司徒悦文淡淡地问。
  杨罗一凛,严肃地回道:“是,属下派出不少人手在京城搜寻,但就是没有秋姑娘的下落!”
  “她爹在这里,她不会离开京城。”他大明白她了,纵使她爹对她做出那么多伤害的事,她还是不会放心放他一个人,除非……
  他强压下可怕的想法,她绝不是那种会寻死觅活的女人,绝不会!
  “将京城里她认识的人全派人盯著,一定是她认识的人帮她躲著我。”司徒悦文吞下喉间的苦意,状似平静,实则内心翻腾不已。
  “全都派人盯著了,只除了那个赝品组织的头子……因为他行踪极隐密,如果秋姑娘是被他带走,实在很难追查。”杨罗实事求是地将疑虑说出。
  司徒悦文的眼一眯,唇一抿,转身往外走。
  “三公子,你要去哪里?”福安知司徒悦文不会回答,只有急著跟上。
  当他看到司徒悦文前进的方向,正是秋祥的房间,脸上的冷汗流得更快。
  三公子该不会找不著秋子若,就拿她父亲出气吧?
  司徒悦文推开秋祥的房门,阿端见著他还来不及问安,他就已进了内室,看著秋祥就说:“我要你帮一个忙。”
  秋祥抬头看他,自从伤了秋子若,他的理智像是突然全数回笼,对自己的行为有说不出的愧疚,尤其知道秋子若离家出走,心中更加不安。“帮什么忙?”
  “我要你诈死。”
  司徒悦文冷冷的话,让秋祥起了一阵寒颤,仿佛说的不是假死,而是真要他的命。“诈死?为了找子若?”
  “对,不管你对她做过什么,她若听到你死的消息,一定会出现。”这是能让她现身的最快方法,只要见著她,他有信心什么都可以说明白,解释清楚。
  “你……是真的喜欢她?即使她不能再画了?”秋祥望著他问。
  “只要她是秋子若,能不能画画,我都不在乎。”司徒悦文眼中显现不顾一切的执著与光采。
  秋祥只是叹了口气,点头道:“随你的意思吧!这就当是我补偿她这些年遭受到的伤害。”
  司徒悦文盯著他道:“如果你不能爱她,也请你不要伤害她,等她回来,我会在后山为你辟个小院,等你心中的怨怼解开后,再和她相聚吧!”
  秋祥淡淡地一笑,没有反对,他懂司徒悦文的用意,两个人分开些也好,直到他能真正从自怨自艾中走出,秋子若才不会再被他的反覆伤害。
  “谢谢你……”停顿了会,他才继续道:“以后,她就拜托你了。”
  “我会照顾她,你放心。”司徒悦文承诺道,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秋子若倚著栏仟,坐在湖上的凉亭内,一双黑沉的眼呆望著湖水,清澈、靛蓝的湖水,就像她的心,蓝得忧郁。
  头子走进凉亭,阴柔的容颜有丝犹疑,半晌才出声道:“司徒府传出消息,你爹死了。”
  秋子若身子一僵,屏息地栘眸望他,颤声问:“你……说什么?”
  “听说你爹因为内疚,拿利剪剠死自己。”
  “不!”秋子若掹地站起身,大喊道:“不可能!他不会死!”
  “你不要激动,这事是真是假还没有确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的话还未说完,秋子若拉起裙摆疾步就走。
  “等一等!”
  “不要拦我!我要亲自去证实,这个消息是假的!”她怒瞪挡在身前的头子。
  “你先冷静下来,我怀疑这是司徒悦文引你回去的诡计。”头子皱苦眉道。
  “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怎么会为了找我,编出这种谎言?”每次一想到他,她就心如刀绞,痛得眼泪又要流下。
  “若是对你无意,又何必派人在京城里,满街的找你?”头子嗤笑。
  伙子若咬著唇,不让自己为他的话兴起一丝希望,她拚命的摇头,将司徒悦文的影子压入心底,现在她最在意的是父亲的生死。
  “不管他对我有没有感情,我都要去确认事情真伪!”
  瞧她坚持的模样,看是劝阻不了她,他只有放弃劝说,顺著她的意思去做了。
  “既然你要去,就由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她摇头婉拒,不想因为她而让头子暴露身分。
  在头子的家中住了些日子,她才知道他的身分和—真实的性别。
  谁想得到,一个女人会是京城中最大的赝品组织首脑?
  是啊!眼前身著男装,俊美得阴柔的头子,是个女子。
  “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帮助,更感谢你在我最无肋的时候收留了我。”秋子若真心的感激她,虽不知她这一去,是否会再回来,但她将会记住“她”的恩情。
  “罢了!我只是不想见到,有才能的女人被埋没罢了。”头子挥挥手道。“记住,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千万不要放弃绘画。”
  秋子若苦笑地看著自己的手,摇头道:“不能提笔,再有才能也没有用了。”
  “右手不能画,你还有左手啊!谁规定只能用右手作画呢?”
  头子的话教秋子若浑身一震,心中对绘画的火焰又开始燃了起来,但她仍是将这个念头搁下,现下最重要的事,还是父亲的生死之谜。
  秋子若隐身在街角,直望著大路尽头的司徒府,朱红门扇紧合著,瞧不出一丝端倪。
  难不成真要大剌剠的从正门进入,直接找司徒悦文问个明白?
  但……她的心仍痛,她仍会为他泪流,她没有勇气面对他啊!
  她在门外徘徊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有几个人由门内走出来,而且更巧的,其中之一竟是司徒悦文的随从福安。她咬著唇,决定上前询问。
  “福安……”
  福安受命要上街再去散布消息,没想到才到门口,就遇见正主了。“秋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马上通知三公子去……”
  “等一等,我不是回来,我只是想知道我爹他……他是不是……”秋子若阻止他回转的动作,急忙问。
  福安眼一溜,一边暗中打了手势,要其他人去报讯,一边装出悲伤的表情,欲言又止道:“这……秋姑娘……”
  秋子若见他吞吞吐吐,一颗心直荡到谷底。
  “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秋姑娘,我想……你应该想见你爹一面吧?还是进去吧!”当务之急,就是骗她进门。
  秋子若身子晃了一下,脑子正一团紊乱时,一道低沉而带著怒意的男嗓响起。
  “你终于现身了!”
  一句话犹如巨石,投入她已然不平静的心湖,再掀波澜。
  她急速抬眼看向司徒悦文紧绷的睑,他眸中阴霾却又遮不住狂喜的眼神,教她踉跄得不住往后退,避开他的眼,她强自镇定的问:“我爹……”
  “他没事。”他贪婪的盯著她的容颜,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秋子若怔愣望向他,明白自己上当,担忧父亲的心才放下,咬牙转身就要走。
  司徒悦文大手一捉,将她用力扯入怀中。
  “你还想去哪里?  ”
  秋子若被他突兀的举动吓住,红霞飞上脸颊,挣扎道:“放开我!”这里是大门口啊,而且还有好几个佣仆瞧著,他怎么这样抱人呢!
  “我不放,再放你又不知要跑哪去了!”司徒悦文手臂更加收紧,浑然不理会外人惊诧、尴尬的眼神。
  “我……我不会走,你快放手啊!”她脸上更加嫣红,被他拥著时,空洞的心咻地溢满了情绪,喜怒瞠乐,百味杂陈。
  知她害羞,司徒悦文稍微放松对她的箝制,握住她的手,直将她拉进门内,到一个不会有外人观看,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
  将她带进芙居,他重新将她拥人怀中,倾身用力吻住她。
  火热、狂暴,带著惩罚意味的吻,吻得她全身虚软、神志昏沉。直到两人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的唇,锁住她的眸问:“你是不是听到我和容月的谈话,所以才会离家出走?”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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