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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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师傅-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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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那犀利得骇人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风恋荷心头忍不住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偷偷吞了口口水,接着眨了眨无辜的水眸后,才勉强鼓起勇气望着他。
  “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发亮的黑眸闪过一抹谲光,深邃黯沉。
  “到了。”
  风恋荷纳闷地瞠大眼,过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掠过他看着近在眼前的大门,风恋荷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抑止地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一想到待会儿极有可能发生的一场风暴,细软的腿儿几乎撑不住摇摇欲坠的娇弱身体,抖抖颤颤地挂在一旁的墙上。
  “待会……那个……”
  见她支支吾吾的,谷傲辰挑了挑眉,了然地道:“要我帮你?”
  风恋荷拼命点头,只差没跪地叩首。
  “我爹虽疼我,但向来说一不二,倘若他知晓我末认真听课学琴,反倒溜出府外打架滋事,他肯定要罚我禁足三个月的,罚别的我不怕,可就偏怕禁足,那会把我闷疯的。”
  一抹诡异的笑爬上他俊美的唇角。
  “你要如何谢我?”
  风恋荷听了一恼。忍无可忍地怒道:“只要你肯帮我,什么条件我都允你,这总成了吧?”
  “当然。”
  话才说完,只见青丝横冲直撞地自大厅里冲了出来,险些撞上挂在墙角的风恋荷。
  “小姐,您杵在这里做啥?”急忙止住脚步,青丝又是诧异又是纳闷的道。没等她回答,便又急急忙忙扯住她的袖口,快步将她往大厅里揪去。“快快快,老爷找您找了好些时候了呢!频频问我怎么没瞧见您和谷师傅,怀疑您是否又野出门了。”
  她的话才说完,已然将风恋荷拉到正坐在大椅上啜着茶的风玉堂面前。
  一见到父亲,风恋荷立刻心虚地喊道:“爹。”
  搁下手里的杯子后,风玉堂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又野到哪儿去啦?”
  风恋荷抬头瞟了他一眼,嗫嚅着道:“我……”
  “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正在和谷师傅学琴吗?怎么我让青丝找遍了整座府邸就是没瞧见你的影子?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风恋荷眼珠儿转了转,情急之下只好瞎掰道:“女儿没上哪儿去,而是……而是和谷师傅出去学琴去了,谷师傅说府里太烦闷了,弹琴是何等清高风雅之事,该找个有湖、有花香、有草为伴的地方,如此才能将琴音发挥到极点,所以女儿才和谷师傅出府去了。”
  风玉堂的目光转向一旁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谷傲辰。
  “谷师傅,小女所言可是事实?”
  见他不说话,风恋荷立刻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无声地做出请求。
  谷傲辰瞟了她一眼,像是在提醒着她方才所做的保证,这才慢条斯理地道:“的确是事实。”
  毕竟姜是老的辣,风玉堂可没三盲两语便被他们唬弄过去。
  “既是事实,怎不见你们带着琴?不带琴又如何学琴?”
  风恋荷急中生智,连忙再开口掰道:“今天教的只是关于筝的起源与历史,既是学琴,自然得从头学起,如此才能学习到筝的精髓,所以毋须带琴。”愈掰愈顺口,风恋荷还真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风玉堂沉寂良久,未发一语,像是正在思索着什么,看得风恋荷一颗心紧张担忧得不得了,生怕谎言被拆穿,只怕到时她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
  “爹,您在想什么?”
  风玉堂抬起头看着爱女,也不拐弯抹角。
  “我在想你方才那番话的可信度。”
  还真是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风恋荷当场涨红脸,差点摔跌在地。
  “爹,您未免也太不相信女儿了吧!说要我学琴,女儿也应允您了,没再反对过,可如今女儿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学琴,当个乖巧听话的女儿,您却反倒这般吃惊猜疑,您就不怕伤了女儿的心吗?”风恋荷半真半假地道,一脸委屈难过的样子。
  见爱女伤心,风玉堂纵然再有满腹的疑惑,这会儿也全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乖女儿,你别哭啊!算爹说错话这总成了吧!其实爹也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向来就怕这些无聊没趣的玩意儿,这次你肯愿意乖乖学琴,爹自然是讶异万分,不过既然你已下定决心,爹当然相信你,也完全地支持你,因为爹清楚你绝不会令爹失望的,是不是?”
  一番简单的话,轻易地便将风恋荷给推入了绝境。
  终于,她深吸了口气,信誓旦旦地道:“爹您放心,女儿绝不会令您失望。”
  她话方说完,一抹得逞的笑便立即爬上风玉堂的嘴角,几乎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才是那个玩手段的人。
  “好好好,爹实在太高兴了,谷师傅,这全是你的功劳啊!”风玉堂笑得可高兴了。
  谷傲辰扬扬眉,先是嘲弄地瞟了一脸龇牙咧嘴的风恋荷一眼,最后才转向笑得极为开怀的风玉堂。
  “不,我并没做什么,是老爷教导有方,小姐才会如此听话乖巧。”
  风恋荷一听,恼得当场向他射去一道杀人目光。
  这个人前人后不同嘴脸、虚伪做作的伪君子!有外人在的时候便称她“小姐”,可当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却又尊卑不分地唤她“恋荷”,倘若不是自己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她非整得他死去活来不可。
  哼!
  风玉堂欣慰地频频点头。“是啊!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未来的这一段时间里,还有劳谷师傅好好地调教小女,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她弹琴,我也好开始展开替她寻觅婆家的事。”
  风恋荷愣了好半晌,猛地惊讶得跳了起来。
  “爹,您说什么?”
  风玉堂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才刚夸你听话乖巧,怎地没一会儿工夫,又做出如此粗俗的举止来?别忘了你可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数落完后,他又接续道:“你可听好了,为了激发你学琴的斗志,爹决定定下一个期限,在三个月的期限内你必须成功习得所有古筝的要领,并在当天当着大家的面弹奏一曲,听清楚了没?”
  此番话一出,仿如晴天霹雳,当场把风恋荷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见她稍回过神后,立刻震惊地尖叫:“爹,您想我死啊!”
  风玉堂听了,一张脸当场变色,忍不住怒骂:“呸呸呸!你说的那是啥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说着猛地怒眼瞪视她,“爹这是为你好,你何以把话说得如此严重?不过是学琴罢了,况且方才你不也大言不惭地保证过?既然如此,又有啥好慌的?”
  “我慌啥?”风恋荷又恨又恼,简直悔不当初。
  真是自掘坟墓啊!
  先前她之所以会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说穿了其实也只不过是为了先安抚爹,然后再好好地思索解决之道,怎知她方法都还没想出来,爹便已劈下这一道雷来,当场打得她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啊!
  “可是爹……”
  “爹心意已决,你休莫再提。”一句话便毁掉她仅存的希望,“你现在便和谷师傅到琴室学琴吧!爹深知学琴不易,所以时间最为宝贵,你仅有三个月的时间,好好把握吧!”
  至此,风恋荷可说是连一点反对的机会也没有。
  偌大的琴室里,古色古香、富丽堂皇。
  不过是简单一个琴室,便已豪华的足可媲美于寝宫,谷傲辰莫测高深地斜倚在门边,全身自然散发的尊贵气息恰与那一室的华丽融为一体,只是仍在气头上的风恋荷根本没有发现,兀自在那儿气呼呼地捶胸顿足,恼恨不已。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千般想、万般料,就是没料到自个儿的亲爹居然还有这等心思,简单的一句话撂下,便完全地吃定了她,让她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真是小觑了她那慈爹的心机。可恼啊!
  办法还没想出一个,身后便已响起简单的两个字“坐下。”
  风恋荷眨眨眼转过身。才发现和她说话的是那个自始至终便摆明一脸看好戏的谷傲辰。
  风恋荷愈想愈恼,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你先前不是承诺过要帮我?可为何方才我爹在提出那样要求的时候,你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你这是在帮我吗?我看害我还差不多。”
  谷傲辰环抱着手臂,丝毫没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
  “我只承诺帮你守住‘出府滋事’、‘欺负弱小’的秘密,除此之外,我并未应允你其他事。”
  风恋荷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你这——”
  一语未竟,又让他无情打断:“坐下,开始。”
  被他那可怕的目光一瞪,风恋荷倏地心下一惊,立刻咚地一声,乖乖地坐在房中那一架精致美丽的古筝前。
  “开始?开始什么啊?”
  谷傲辰单手一挥,房门立刻重重地关上,吓得风恋荷猛地自椅上跳了起来,随后又在他的瞪视下,不甘不愿地重新坐回椅子上。
  “既然要学筝,就得先从筝的起源与历史说起。”
  风恋荷呆愣地望着他,弄了好半天才明白他是来真的。
  “别开玩笑了,我先前会那么说只是为了骗我爹而已,你不会真听我爹的话,打算教我学琴吧!”
  谷傲辰半坐在一旁的大桌上,唇边噙着诡异的邪笑。
  “自始至终我是再认真不过,没想通的人是你。”
  风恋荷当下气恼地自椅子上跳了起来。“你食言而肥,你不守信用,你空口说白话,你、你……你大骗子一个!”
  “闭嘴!”俊俏容颜猛地板起,“坐下!”
  风恋荷又恼又恨,可又拿他没辙,只得嘟翘着一张嘴,万般不情愿地坐回椅子上。
  “你做啥凶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对学琴真的一点概念也无,而且倘若真学了,以我这半吊子的功夫,肯定要让你这个师傅挂不住面子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搬石头砸自个儿的脚呢?我是出于好心才提醒你,不想到时候双方彼此都难看,我想这点道理你该懂吧!”
  冷冷的声音自鼻孔里哼了出来:“那又如何?”
  风恋荷当下错愕地傻了眼。“我是为你着想耶!”
  “是吗?”冷淡的声音里满是嘲弄与揶揄,“忘了你答应过的事了吗?倘若我帮你守住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便一切任凭我处置,你该是这么答应过的没错吧?”
  风恋荷忍不住恼羞成怒地吼道:“那才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这么说,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爹了?”
  闻言,风恋荷立刻没志气地投降。
  “不要,我求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我爹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罚我去跪祠堂,那无疑比禁足还要糟,好好好,既然你坚持要教我学筝,我便答应你,这总成了吧!”
  咬牙切齿地答应后,她又恨恨地继续道:“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我向来没啥音乐修养、天赋,所以你既然决定了,最好就要先有心理准备,免得最后让我给气死,我可不负责帮你收尸。”
  谷傲辰愣了半晌,立刻大笑出声。
  “这是我该担心的,不是你。”
  嫩白的小手气恼地紧握。“最好是这样。”
  只是当她还气呼呼地思索着拖延时间的策略时,耳边又传来他低沉有力的声音。
  “古书里对筝最早的记载,是《战国策》中的《齐策》,书中云:‘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筝。’从记载研判,筝的来源可分为几种:一、为蒙恬所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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