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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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 第1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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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这样死心了吗?”张易之虽然已经预料到今天来的人会很少,但他绝没有想到,这个数字居然会是最刺目的零蛋。想一想自己的热心,再联想到所有人的麻木,张易之忍不住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恚懑,他只想指天质问:“为什么?为什么?”

但是,他终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站起身来,向门外行去。

在这一刻,他只想离开衙门,离开这个让他感觉耻辱的地方,去一个自己可以寻找到哪怕一丝温暖的地方。

当他刚刚迈出衙门,迎面忽然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来迟了,那些兔崽子想必一个都没有来吧?若非翻窗出来,我恐怕也走不出自己的家门!”

第二百三十章:最初的帮手

张易之的眉宇顿时舒展了开来,看着眼前这个被昨天被自己狠揍了一顿的大汉,他的嘴角溢出一抹微笑。

“这么说来,你早饭应该都还没吃吧,走,随我吃一杯去!”张易之笑道。

看见这个看起来丑丑的大汉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对他而言,就像在如今这个炎炎烈日之下,吃下一块冰激凌一般。这感觉,真是无比的舒爽。刹那间,其他的所有人来或者没来,对他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他至少找到了一个支持者。

一个和零个的不同,不止相差在‘一’这个数字上,更重要的却是有和无之间的天壤之别。

“酒就不去吃了,我本来是打算看看张少公是否已经聚齐了五十个人,如今看来,是没有了。那么,我还是先回去了,等张少府聚齐了五十人,再来找我不迟!”

张易之微微一笑。从这个家伙的神色间,他已经看见了些许斗志,这也说明自己昨天的那个承诺,对他还是有用的。这家伙嘴上依旧说要等找到五十个人,只不过是抹不开一贯以来反对剿匪的这种面子而已。其实,只要自己找到一些像样的盟友的话,他一定会加入进来。

当下,张易之也不点破,遂笑道:“也好,李班头先回去,等我找到了足够的人手,自然会去找你。”

果然如张易之所料,他这样一说,李狗子反而不走了,笑道:“我说张少公,我看你这人人品也一般,要凑齐五十个人的队伍,着实为难了你。属下人品虽然也不好,但总算比张少公你稍微强上那么一丁点。要不,张少公就聘请属下为你的说客,我帮你去找几个有可能加入的兄弟,如何?”

张易之又是一笑,道:“那自然是好,不过,我这人穷得很,恐怕也付不起什么薪俸作为你当说客的酬劳,还是一顿酒,如何?”

李狗子‘哈哈’大笑一声:“成交!”

恰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道:“你们成交了什么?”

张易之循声望去,就看见李狗子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四个人,不是别人,恰是昨天被张易之暴揍的其余四个。

“哈哈哈,你们几个被张少公痛殴了一番,今天居然有脸再来,实在是不害臊得很哪!”说着,李狗子夸张的‘啧啧’两声,以助语势。

不想,那四个人中当头那一位,也是昨天被张易之连环腿踢倒,受创最重的那个笑道:“狗哥好厚脸皮,居然笑我们兄弟,却不想想,谁是昨天被打得最惨的,而且是第一个丢人的!我们这些人倒是无所谓,平时就窝囊废惯了的,也不在乎多丢一次人,而有些班头、捕头什么的,可是打出来的名声,却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想想真是难受啊!”

其余三个人都跟着点头应和,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李狗子也不尴尬,笑道:“我以一敌一,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张少公赢得也没甚光彩的,他那是明显的偷袭。而你们堂堂四个人,还拿不下张少公一个人,居然好意思臊我的面皮,真是无耻啊,无耻!”

“你说谁呢?”四人中为首那人顿时面色涨红,向前半步,满眼的怒火。

李狗子浑不在意,笑道:“自然是说你,你有意见吗?”说着,他也向前跨了一步,顿时便来到了对方跟前一步之外。

注意到这蓦然变得紧张的情势,其余的三名捕快也纷纷抢上前去,和为首的那位一起,狠狠的瞪视着李狗子,很显然,李狗子方才那番毫不留情的讽刺,也在他们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外。

旋即,场面蓦的寂静下来,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逼视着,一场群殴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张易之顿时紧张起来,暗忖道这几个人倒也真是的,实在太好面子了,为了自己掩过饰非,就拼命把对方往地上踩。搞到最后,居然就认真了起来,一场斗嘴居然就要演变成一场斗殴。

这时候,张易之才想起,当初来箕州之前,王循、狄仁杰似乎都提到过箕州民风凶悍,这看起来还真不是吹出来的,当初第一次来衙门,就看见百姓在衙门的门口乱骂,现在,这几个人原先关系十分好的,一言不合,似乎马上就要动起手来,这实在是有些疯狂。

若是论打架的话,张易之自信和眼前的五个人对战,都不至于被打的很惨,可要是论劝架的话,他就头疼了,要知道,当男人蛮不讲理起来,有时候是比女人还要难摆平的。

“我说你们几个有话好好说嘛!”张易之走上前去,来到泾渭分明的两队人马之间,笑道:“都是自己兄弟,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情伤了和气!”两边的人都是自顾对峙,没有理他。

张易之连忙又苦口婆心地端出一些大道理来,对这两边人马进行说服教育。此时的他,还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情况会变成这样的话,当初他就不拿这几个人当立威的工具了。反正,昨天他出手之前,场面本就很乱,随便找几个人立威,都可以达到相似的效果。

蓦然,那四名捕快之中有一个大笑一声:“我受不了了,先退出吧!”说着,便用手遮住眼睛,摇起头来。

这一下,立即引起了连锁反应,捕快这边的几个人此的退出,纷纷闭上眼睛。

最后,当这四名捕快之中的领头人退出的时候,李狗子也是大喜,‘哈哈’大笑道:“也不看看你们狗哥是什么人,和我比,你们还差得远哩!”

张易之这才知道,这几个人所谓的斗气方式,居然是用眼神秒杀对方,这解决问题的方式,倒是新颖而环保得很。

看着这几个人又恢复了当初和和气气的样子,张易之的心底登时生出了一个念头:“难道这便是李狗子收服人心的一种方式?”这个念头一出,李狗子那张憨憨的面孔,似乎也变得高深起来。

“走吧,兄弟们,咱们张少公方才说了,他要请大家吃酒,既然来了,咱们也就不要给他这个官人客气了!”笑过之后,李狗子率先说道。

张易之立即也很配合的做出豪爽的样子,领着众人来到了路边一个酒肆,随意点了一些酒菜,便狂喝起来。

这一顿下来,虽然花了不少的钱,但这些对于张易之来说,并不是问题。关键是,在剿匪的征途之上,他找到了最初的五个帮手。

第二百三十一章:扫把星

以后的几天里,张易之便变得无所事事了。虽然拉拢了五个捕快,算是有那么一丁点成绩,其他的衙役却不好下手了,因为他们根本就对张易之避而不见,好在张易之已经把刘思礼等人都派了出去,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而在这结果出来之前,他只能等。

等待自然是忐忑又漫长的,四天的时间看起来很像四年,好在不管是四天还是四年,在期盼和忧心之中,终究都过去了。

先跑来报告进展的,果然是刘思礼,他发现了一个可以称得上非常大的秘密:辽山县的主簿李静是箕州司马鲁廷宇的内侄!

甫听见这个消息,张易之也是极为诧异,朝廷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已经形成了一个规矩,就是近亲关系的两个官员,不能成为直属的上下级。

这让张易之对于箕州情况的特殊,又有了另外一层认识,原先,他一直以为,只有辽山县才是一个极为诡异的衙门,既然本州的司马能打破官场潜规则而不被人所知,那箕州州衙,说不定也极为诡异,或者说,整个箕州所有的衙门,都十分诡异。

为什么箕州会如此诡异呢?

一般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看起来很异常的事情,往往都是有着一些内在的人为因素在推动所致,那么,在箕州制造出这些诡异情状的人,到底想要得到一些什么呢?

贪渎,刮地皮?显然不像,箕州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土地也颇为贫瘠,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产,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这地方都没有太多的油水可以捞,就算是四县之中最为富庶的辽山县,和河南、江淮这些道的贫困地区比,也没有任何优势。

而要将一州所有的衙门都控制住,并且不让消息外传,需要消耗的成本,无疑是很大的,虽然张易之还不是贪官,但他起码知道,这样的投入,绝不是从箕州百姓的身上找得回来的。

换句话说,如果那‘妖’只是冲着发财来的话,自一开始,他就注定要失败,想来,一个具有如此强悍能量的团体或者个人,不会蠢得连这一点都发现不了。

那么,造反?

这个答案看起来也很荒唐,造反是需要军队的。箕州府兵只有区区三镇,考虑到整个箕州只有区区五万多人口,这三个折冲府的总兵力,能达到三千人,就已经是极致了。以这样一点兵力,如何去撼动千里之外重兵云集的神都府?

更何况,箕州的西北方,正是大周的军事重的北京太原府。因着那里是长久以来和契丹、突厥对峙的第一线,兵力常年达到数万甚至更多。以区区数千人马,就想在几万人的眼皮子底下造反,岂不是作死吗?

然则,如果既不是要为钱而贪污,又不是为权而造反,张易之左思右想,实在难以想象这所谓的‘妖’到底在搞什么鬼,当下,他只好放弃继续在这种问题上纠缠,又把思路拉回到现实的问题上来。

于是,张易之向刘思礼问道:“那你可曾打探到李静此人有什么喜好吗?”

“据我看,此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张郎你年轻时候喜欢什么,他也喜欢什么!”

“操!二世祖?年轻时候?”张易之暗骂一声。

刘思礼这厮真是小肚鸡肠得很,作为幕僚,他总把自己的工作定义在享乐至上,分派他一点做实事的任务,他就不高兴,得了机会还不忘暗损张易之两句。他还真是没有把自己当幕僚啊!不过,张易之转念一想,他此刻表现得越是不满,就说明他这几天里外奔波得越是辛苦,心下顿时就平衡了。

“我喜欢……”张易之假作沉吟了一阵,道:“学问和艺术,这位李主簿也有同样的癖好吗?可是,咱们手头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书画作品可以拿得出手的啊!”

刘思礼回了一个鄙视的眼神,道:“要让五郎评选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恐怕非五郎自己莫属了!罢了,直说了吧,此人喜欢一硬一软,现在就看张郎是否足够慷慨了!”

“一硬一软?”张易之重复了一句,这才明白了过来。所谓‘硬’,就是孔方兄了,不管是铜的还是银的,都硬得很。至于软,指的肯定是美女了,全身上下滑若无骨,自然是软的。

忽听刘思礼又说道:“不过,别怪我老刘倚老卖老的说一句,作为一个典型的二世祖,此人绝对不是什么高人,所以,张郎花在他身上的钱财和精力,很有可能最终只能化为一场空,你明白吗?”

张易之想也不想,断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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