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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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绝(上)-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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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是现在的情况,至少她不希望如此演变!
  “也许……”任灿玥的声似笑起。“从清醒一见到你,我就希望更接近你,因此相信韩堂主的话并不难。”
  “城主……”在他的气息环绕中,袁小倪心慌得不知如何回应。
  “从明天起照顾我的事由你来,这是身为妻子该尽的责任,今晚的更衣……”
  俯在她颊边的唇吻在她脸上,袁小倪整个人僵定住,脸颊的热息一再流连,厮磨着那份亲昵呢喃:“就放过你吧,药力让我累了。”说完,他退开了身,似要让她离开。
  “属、属下告退!”如蒙大赦,赶紧要离开,却才走一步就又被搂住手腕。
  “不知城主,还、还有什么事?”
  看她膛大了双目,一脸慌乱,他却牵起一抹淡笑。“衣服。”
  这才意识到自己紧抓着从架上拉下的衣物,忙将手中的衣物交给他。
  “小倪,”在她抽出手腕时,他低声再唤。“别再对我又跪又低头,否则,我只好让你住到我的房内来,与其每天喝下那四帖药,或许拥着你入眠,对我的功体会更有用!”
  “我——”她才很闷的回头,却见他竟开始自行褪下衣物,上半身结实精瘦的身躯露出,这种不避嫌的动作,让袁小倪暗自倒喘一口气。“属、属下知道了,我……请外边的武护进来服侍城主更衣。”
  门外的武护,只见城主房门猛地打开,三总管匆惶奔出,对武护叫唤都不理会,拔腿跑人。
  一直跑到没人看到的外边墙角,冷风不停迎面而来,袁小倪才用力吸气平定乱跳的心,摸摸额头、脸颊,还有唇,都是他的唇今天分别碰上的地方……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失去记忆的他,对接近她,甚至作弄她,充满兴趣?!
  没多久,厨房几位帮忙的大娘,就见袁小倪奔过厨房,到外边蓄水的大水缸前,拚命舀水泼脸。
  “袁姑娘,你在干什么!”
  几位大娘出去制止。
  “天气寒了,外边的水都快冻结了,再拿这么冰冷的水洗脸,脸会冻坏的!”
  “可、可是我觉得整张脸很烫呀!”
  “霭岚峰”上已是霜白罩下,山腰峭崖上的“普心禅寺”,是一座建筑独特的三层古寺,门楼、楼阁高低错落,伴着参天古木,暮鼓晨钟庄严回荡,是一处绝尘的清幽净地。
  古寺后树海环绕,一排樱树下,一名衣物贵气、仪态不凡的男子,精实的身躯,沉稳的面庞,虽过六十耳顺之龄,却不见半点老态龙钟。
  望着覆盖薄雪的树梢,他伫立沉思,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沉稳的等候,开始露出焦急的神色,多年的商场历练,镇定向来是他给人的感觉,但此刻他因期待而来回信步,甫听到脚步声,急忙回头。
  “沈施主,这边请。”一名寺僧,领着另一名发色灰白的男子,从山径上走来。
  “师弟。”西北楚家庄的庄主,楚南复,见到来人,不待对方回应,已激动上前握住来人双肩!“沈师弟,我们快四十年没见了,你……一切好吗?”
  “大师兄!”“月泉门”老门主,沉志骞也激动的回握住对方的大掌。“一路上,我还想这四十年的岁月,我们师兄弟再见,是否生疏了现在一见师兄,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多想了!”
  “师弟多虑了,同门之情、患难之谊,岂是岁月能磨灭的。”
  数十年的岁月、久别再见的激动,让两人心情久久难息!
  “当年我们师兄弟各自喝完一杯道别酒后,再相见,头发都已花白,如今,能再与师兄对坐品茶,真是恍如隔世。”
  禅寺后的禅房内,桌边小炉烹煮着热茶,桌上热水浇淋着紫砂壶,热气蒸腾伴着茶香淡送,为寒冷的房内添上暖意,沉志骞看着这一幕深深感慨。
  “当年沈师弟爱看水、听风,因此师父传给师弟一套以风、水揉合的剑法,没想到师弟能以‘月泉门’擅长设计机关与兵器的长才,设计出‘水风刃’。”楚南复将茶递给他。“沈师弟和小师弟一样,其才不尽然于武学,却有独特的专精天赋,从以前,大师兄就相信,我这两个师弟将来必不同凡响。”
  讲起这两个师弟,楚南复向来有着身为兄长的骄傲。
  第3章(2)
  “大师兄过赞了,其实真正将‘水风刃’发扬光大,还把师父这套剑法练到炉火纯青的,是我的独子沈云希。师父说过,这套剑法是活的,能领悟其中奥妙,就会更上一层楼,我的武学资质平庸,始终不解‘剑意如风回扫,扬三尺秋水,凝锋成锐’的剑意,没想到是我的儿子领悟了。”
  “能领悟师父的剑招,世侄武学资质不凡!”
  “师兄也别谦虚,师父传给大师兄的一套掌法心诀,让你融进楚家掌法内运用,补足楚家已失传的掌功心法,不也在下一代身上更发扬光大。”
  西北楚家庄,源于武学世家,后因经商致富,累积了万贯家财,商贾巨富的光环,让楚家武学少为江湖注目,最后随着代代弃武从商,楚家掌功部分已失传,这始终是楚家先人的遗憾。
  直到这一代的大公子以浑厚的掌法击毙在西北为祸的江湖恶人,世人才重新见识到楚家掌法,也才知道这位青出于蓝的楚家大公子!
  “师父对我们三位师兄弟,因材施教,你、我分别是剑法与掌法,最小的三师弟武原,不喜练武,领悟力却出奇的高,喜爱钻研武学,探究医术与毒术,所以师父授予他独特的‘九重药经’,我们各得师父一样能力,却已足够成就一方。”
  楚南复说到此,长声一喟。“我们的师父‘云涛剑仙’果真是一则难以置信的传说。”
  “我们有幸能成为这则江湖传说的弟子,但我想大师兄今日之约,不纯为续旧,应该也为了近日震撼江湖的事,‘门魔’之死有关?”
  “师弟不也认定此事极可能是再见师父的契机,才愿意打破我们当年的誓言而赴约吗?”
  说起往事,沉志署长叹一声。
  “当年师母高龄有孕,却为了救我们而动了胎气,导致难产身亡,师父震怒得将我们逐出师门,之后我们自惩立誓,除非得到师父原谅,否则我们师兄弟三人永不再见。”
  当年的告别酒,几十年来,沉志骞一辈子难忘。
  “我曾经以为,此生我们三个师兄弟无缘再紧首。”想起前尘,楚南复依旧难掩心中怅痛。“年少轻狂,当年如果不是我们错估‘三门邪教’总教主的能力,也不会害师母早产身亡,更让师父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
  当年的“三门邪教”还没这么有教派规模,却已在沿海一带肆虐,官府的追捕非但无用,官差的尸体还经常被发现以骇人的手段肢解丢弃!
  一次的偶遇让他们三人看到这些人残忍的行径与手段,也震惊的发现领头者和身边的人,凶残和实力非一般江湖人,将来必成大祸;因此决定出手杀了领头的人,希望带头者一死,手下的恶势力能瓦解!
  他们的合谋并没有让师父知道,是师母看出端倪,暗中跟随,危急时出手救了他们,却也连累了自己。
  “江湖现在人人在擒‘云涛剑仙’的三件宝物,听说大师兄得到‘流光双极’之后,又当成和古城的结亲聘礼。”
  “十八年前听到师父的三件宝物流落江湖,我不敢相信,师父这么看重的宝物竟会流落江湖,于是投下财力跟着一同争抢宝物,内心却盼着,这是我们师兄弟再见的契机。”过往是楚南复心中永难释怀的沉重。
  “当年是我先提议计杀那魔头,才会牵累出这一连串的发展,更何况,师父看重的宝物,身为徒弟岂能坐视。”
  “大师兄向来是我们三个师兄弟中,使命感最重的人,但是,这件事并非师兄所累,我从不后悔当年我们师兄弟设计杀了那个魔头。”沉志骞能明白师兄的心情,但他不觉得当年作错,只是太轻率。
  “接掌‘月泉门’后,誓除‘三门邪教’这等为祸江湖、残杀百姓的邪教,是我唯一回报师母相救的大恩。看看这几十年来‘三门邪教’的发展,那主事的魔头若还在,只怕更腥风血雨,只怪我们当年太轻敌,以致牵累师母。”
  原本他们希望除了主魔头,他所带领的势力就此瓦解,最后却事与愿违,几名恶人演变成如今的大邪教,但那主事的魔头,绝对是这群人中最残暴又最让人恐惧的人物!
  “师弟依然如此,一身仗义热血的侠义性格。”
  “大师兄与我各承家业,要知对方情况不难,但三师弟武原,性格本就执拗,只爱钻研奇特的武学与医术,一别至今,行踪不好掌握。”
  “武师弟本身才华过人,再得师父传授一身独门医术,想寻他的行迹,倒也不难。”楚南复沉吟的抚着长须,“从传言的江湖奇人特性推敲,不难料到是谁。”
  闻言,沉志骞笑起。“隐藏在‘斜阳古城’内的奇人牟放子,可能就是武原师弟所化名。据传此人热中武学却不会武功,再加上擅于钻研各种毒物解法,只可惜我‘月泉门’与‘斜阳古城’互为敌对,不便入‘朝岚古洲’求证。”
  他虽有怀疑,但碍于立场不便亲自确定。
  “师弟这倒叫师兄为难了,我楚家庄还与‘斜阳古城’订了亲。”只是小儿子楚干梦近来表明要解除婚事,因为他心有所属,再加上古城大小姐也无心此桩婚事,站着儿子终身幸福,他答应了。
  “此事为我两门之间从上一代就结下的仇怨,无关他人;再说,大师兄会与古城结亲,该是为着寻得师父的宝物吧!”
  “‘斜阳古城’江湖地位不凡,武力和对江湖的影响力,都属当今翘楚,若以结亲藉其势力,先将师父的宝物寻齐是最好的,至于以后要如何取得这三件宝物,就看到时的演变。”这是楚南复最早的打算。
  “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向来将兄长的使命感和弟子的责任看得重。”沉志骞话停了停,再道:“今日之会,有一事原本顾及承诺我不便说,但如今的演变,不得不对师兄说了,二十年前晴思师妹抱着一个小女婴找上了我。”
  “晴思师妹?你是说……小师妹,袁晴思?!”楚南复回想那久远却又深烙脑海的记忆。“当年我们三人被师父赶出师门时,她刚出生没多久,气息虚弱,师父将她封在‘彩霓八天龙’汇涌的灵气内,师弟如何确定她真是小师妹?”
  当年他们只见到一个非常微弱、瘦小的女婴,小到让人无法确定她是否能活下去。
  “她身上有师父埋入的守护剑气,光凭此点,就不是任何人可冒充的。”守护剑气可在濒临死亡威胁时做最后回击。
  “‘云涛剑仙’的守护剑气,这世上确实无一人冒充得来,该说,能将剑气埋入体内,让受剑气者运用于危急之时,也唯有师父能办到。”说到此,楚南复也欣慰。“小师妹能安然成长,不枉师母当年选择牺牲自己保全肚中女儿。”
  当年师母救了他们后,情况危急,母亲与腹中胎儿只能择一而活,最后师母恳求师父保全肚中胎儿。
  “晴思师妹当时一脸哀伤,身边还跟着福姥姥。”
  “福姥姥跟在她身边!”福姥姥小时候被师母所救,最后跟在师母身边,想来师母死后,就继续照顾着小师妹。
  “后来我才知道那小女婴是师妹的女儿,她几乎是托孤的请我照顾此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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