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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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二爷-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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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馨的舅奶奶神情焦躁不安,总是会与娴馨交换意味不明的眼光。
  “你说娴馨已受孕两月有余,是吗?”于从月缓缓抬眸,锐利地盯住娴馨的舅奶奶。
  “是啊。”娴馨的舅奶奶冷冷地答道。
  衍格好奇地凑过去看。
  “衍格,你是个大男人,别看这肮脏的东西,快出去!”显亲王福晋满脸尴尬地挥赶他走。
  “这有什么肮脏的,不是我的种吗?”衍格挑眉笑道。
  “瞧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显亲王顺晋轻斥。
  “找到我的孩子了吗?”衍格好笑地看了于从月一眼。
  “二月有余的胎,已经隐约可以看见人形,小小的一块血片,就像桃花瓣那么大。”于从月偏过头来对他说。
  “你怎么知道?”他微讶。
  “多读点书就知道了。”她轻笑。
  衍格的唇角勾起,弯弯笑眼深瞅她一眼。
  “桃花瓣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问道,转眸看著娴馨的舅奶奶。
  “我……扔了……”娴馨的舅奶奶脸色一阵青白,好半晌才愣愣地说。
  “扔了?”于从月不悦地蹙起眉心。“那可是二爷的种,显亲王府的子孙呐!”她刻意模仿娴馨的舅奶奶先前的话说。
  “我怕娴馨看见了会伤心,所以就埋了。”她立刻换了说法。
  “当娴馨出血不止时,你还有心思去做这件事?”衍格冷声质疑。
  “是我叫舅奶奶去埋掉的!”娴馨急著替自己的舅奶奶解围。
  “这就叫死无对证了。”衍格转脸看向于从月,以眼神询问她。
  “我还有一个请求。”从她们闪烁的眼神和没有套好招的言词中,于从月早已知道了答案。
  衍格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从月,你还有什么请求?说吧!”老福晋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想另外找大夫来给娴馨看病。”
  于从月一说完,娴馨登时变了脸色,不等老福晋开口,就情急地喊道:“我不要!我自小都是舅奶奶看的病,吃舅奶奶开的药方,我不习惯给别的大夫看病!”
  “事关我的清白,娴馨,不管你要不要,我都要请别的大夫来给你诊脉。”于从月的态度丝毫不妥协。
  另请大夫的请求,旁人不需深思就知道于从月怀疑娴馨有喜是假的了。
  显亲王福晋一脸骇然地看著于从月。
  老福晋则是淡笑不语。
  “娴馨,你刚小产,让其他的大夫诊脉看病有何不可?”衍格淡淡地说。
  “我说不就不!”娴馨的眼神倏地转狠,她这辈子没有这样出丑过,没有这样狼狈过,她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怨毒。
  “我如果说一定要呢?”老福晋正色地开口。“请大夫来诊脉又如何?是不是真的小产,我也想知道。”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娴馨娇声泣吼。
  “娴馨,不要以为你哭得大声就没事!”于从月再也忍无可忍,娴馨的眼泪激爆了她的耐性。“我可以忍受争风也可以忍受吃醋,但我绝不能容忍自己被诬陷!我原想放你一马,但你却得寸进尺,欺到我头上来,别以为你哭闹我就会放过你!我就坐在这里等大夫来亲口告诉我,你根本没有受孕!”
  于从月的发怒震住了屋里每个人,平时于从月说起话来温声软语、沉静端庄,眼神也总是云淡风轻,除了紫鹦以外,王府里从没有人见过她动怒,更别提现在这样一脸冰冷的怒容了。
  “从月,你怎么知道娴馨根本没有怀孕?”老福晋叹口气问。
  “因为我看她的出血不是流产的出血,只是经血罢了。”面对老福晋的垂询,于从月从容地回答。
  “怎么看出来的?”对衍格来说都是血,看不出来哪里不同。
  “经血有时会有细细碎碎的血块,而流产会看见的是一片血片,如果怀上三、四个月的婴胎就会看见人形了,而这棉巾上头的是细碎的血块,所以应该是经血。”她沉声解释。
  娴馨怔著僵愕的泪颜,浑身瑟瑟发抖,自此,彻底败下阵来。
  “好,我招了,我根本……没有怀孕……”
  娴馨假孕的事在王府里掀起轩然大波,显亲王知情以后怒不可遏,要把娴馨轰出府去,却是老福晋拦了下来。
  “娴馨的去留,让衍格和从月两个人去决定。”
  老福晋把问题丢给了这对小俩口。
  “你想怎么处置娴馨?”
  在书房里,衍格好奇地问着站在书柜前替他整理书册的于从月。
  于从月无语怔忡。
  衍格慢慢走到她身旁,深深凝视著她。
  “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不用顾虑我。”他低声说道。
  “我只是要回我的清白而已,并不想对她怎样。”她仰起头看他,满眼无奈地笑叹。
  “可是阿玛要把她轰出府去。”
  “如果把她轰出府去,你忍心吗?”她意味深长地看著他。“娴馨毕竟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被轰出府后只怕不会有多好的命运。”
  衍格长叹口气。
  那天发生的事,让他清清楚楚看见娴馨身上深藏著他未曾发现的心机和丑陋面,人性的嫉妒、猜忌、虚伪、欺骗,在她身上都可以找到,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作假陷害他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子招惹进门?
  “要如何处置她是你的事,我不想过问。”她垂眸低吟。“娴馨毕竟也还是你心里的人。”
  衍格微怔。娴馨是他心里的人吗?
  他真的把她放在心里过吗?得到她,似乎没有满足和狂喜,若是现在失去她,他也没有悲伤和不舍。
  但是在面对于从月时,他的情感非常鲜明,开心和快乐的心情都非常强烈,也许正如贝蒙说的那样——
  你一直觉得自己很讨厌她,其实,这种讨厌的情绪说不定是一种喜欢,只是你自己还不明白罢了。
  他现在确实是明白了。当他把她放进心里之后,才发现原来她早已在他心里许多年了。
  “我心里的人也许一直都是你,娴馨始终不曾在我心里停留过。”他不自主地对她说出口。
  “为何这么说?”她一颗心微颤,却故作怀疑地瞅著他。
  衍格缓缓漾起笑脸。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记得你穿著灰色的粗布棉袍,也记得你小时候对我说过的每句话。而我认识娴馨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但她在我心里却是面目模糊,连她曾经对我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原来,她才是他日夜渴盼的另一半灵魂。
  她回身,梦呓似地失神怔望著他,浅浅绽开感动的笑靥。
  “有你这些话,我便知道我的等待是值得的。”她心满意足地投进他怀里。
  “等待?等待什么?”他拥紧她,慨然轻叹。
  “不告诉你。”她伏在他襟口,羞怯地笑著摇头。要怎么对他说爱?她还没有准备对他说出露骨的告白。
  “你对我还有秘密吗?”他低身贴近她,微有不悦地蹙眉。
  “那你呢?你对我有秘密吗?”她娇声反问。
  衍格微愕。有,他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果真有!”她摆出“被我逮到了”的俏皮表情。
  “我想知道你的秘密,告诉我。”他柔声哄她。
  “那我也要知道你的秘密才行。”她不想吃亏。
  “我的秘密是龙珠。”他附在她耳畔悄声说。
  “什么?龙珠?”她好奇的表情顿时凝为不解。
  “嘘——不要太大声。”他捣住她的唇,看她迷惑的反应,似乎连龙珠的名字都没听过。
  “那是什么东西?”她小小声问,被他弄得神情紧张。
  衍格悠然一笑。
  “我用我的秘密交换你的秘密如何?”他嗓音魅惑地勾引。
  “我的秘密很值钱喔!”她挑眉。
  “我的秘密是无价之宝。”他以有力的眼神保证。
  无价之宝?于从月瞠目结舌。
  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来了,立刻上钩。
  子夜时分,宛若玉璧的圆月高高悬在天空,俯瞰著大地。
  夜风沁凉。
  黑夜中,两个黑影悄悄来到护国寺宝塔顶。
  “衍格,这里好高、好可怕。”于从月从来没有这种三更半夜在外头爬墙的经验,七层宝塔的高度让她双膝发软、头皮发麻。
  “我没厉害到可以抱你飞上来,你只好靠自己了。不过下来时你可以放心,我能抱你下来。”衍格在她底下帮著她爬上宝塔。
  好不容易两人上了塔顶,于从月趴在屋瓦上拚命喘气,不敢动弹。
  “我第一次看到屋顶原来是长成这样。”她边笑边喘著。
  衍格示意她放轻声量,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宝顶盖、顶珠,层层拆下去,最后从最下层的圭角中取出一只锦缎匣子来。
  于从月呆怔地看著他,心跳忽然加快。
  “这就是你的秘密?”她的声音近似耳语,像害怕惊动了谁。
  “对,我藏了快十年的秘密。”他谨慎地打开匣子,心中有些忐忑,真怕匣子内的龙珠不翼而飞。
  衍格的担忧是多余的,当匣子一打开,霞光立即迸放,两人的脸在夜色中变得格外明亮。
  于从月惊讶地掩住口,不可思议地看著匣子内那一对充满迷幻眩目光彩的龙珠。
  “衍格,你为什么要把这对宝贝藏在这里?”她忘我地捧著龙珠细细地瞧著,无比赞叹。
  “这宝塔顶没事不可能有人上来,就算上来了也不可能拆宝顶珠,所以藏在这里最隐密安全。”这是贝蒙给他的建议。除非宝塔坍塌,否则一、两百年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龙珠与一般珠宝不同,如此硕大却轻盈得很。”她难以置信地问他。“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当真没有人知道你的这个秘密吗?”
  “前因后果等我们回家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这里不能逗留太久,我们得快点走。”他把龙珠放进匣子里。
  “可是我还没看够呢。”她对这龙珠简直爱不释手。
  “龙珠不是一般的珠宝,不是拿来赏玩用的。”他把匣子锁好,放回圭角,然后再一层一层地把宝顶珠装回去。
  “衍格,为什么不能把龙珠带回去?”她可惜地叹道。
  “所以才叫秘密啊!”他笑了笑,弯身打横抱起她,提气纵身跃下宝塔,往山墙轻蹬一脚,轻盈俐落地跃下地。
  于从月紧紧抱住衍格的颈项,吓得傻了眼。
  “这样快多了吧?”他嘴角斜扬,享受著保护她也被她依靠的感觉。
  “你竟然还会轻功?”她不可思议地盯著他。
  “只是一点皮毛而已,算不上什么轻功,贝蒙的轻功那才叫好。”他牵起她的手,悠闲地在月光下漫步。
  “贝蒙是谁?”她惊疑地问。
  “我的好友,乾清门一等侍卫。”现在他们三个看过龙珠的人倒是可以认识一下了。
  “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呀?”她侧过脸斜睨他。
  “人生还长著呢,留给你慢慢发掘。”他笑著将她揽进怀里。
  于从月紧紧挽著他的手,在这样明亮的月光下,幽深曲折的长巷中,她仰望著他,有种奇妙的幸福滋味。
  “我说要用秘密跟你交换你的秘密,现在轮到你把秘密告诉我了。”他可没忘记跟她之间的承诺。
  于从月低著头格格笑起来。
  “快说,我可是用攸关生命的秘密来交换的。”他用强硬的眼神逼迫她。
  “奸,那我可唱了。”
  “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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