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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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良人-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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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那个笨女人以为我是好姐妹呢!什么事都来找我商量,别看她一副三贞九烈的模样,随便一煽动就想跟旧情人走。”想来就好笑。
  五娘的死脑子开不了窍,她当然要推波助澜一番,不让她有丝毫犹豫的机会,人永远是不知福,得不到是最好,眷恋著旧时情。
  五娘有妇人产后的忧愁善感,想念昔日的美好时光,她稍稍敲敲边鼓就水到渠成。
  “相公还当她是宝捧在手心呵护,当初他娶我的甜言蜜语全用在她身上,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五娘的滋味不差吧?”
  “你……”玄漠松了松拳头目光鸷冷,“因此你连爹都害,在他饮食中下噬心散。”
  席慕秋先是一惊,随后想到他已中了毒而毫无隐瞒的道:“活著的人他不珍惜,镇日失魂落魄地想著死去的人,既然如此我成全他早日下黄泉去与五娘团聚不好吗?毕竟他和废人无异。”
  “秋儿,你当是恨我至此还是权欲薰心,我待你并不薄。”耄耄老者由冷夫人及冷天怜搀扶著走出。
  “你……相公……你……你还没死!”她一直以为他已断气了。
  席慕秋虽然震惊,但不及玄漠蓦地瞠大的双目,冷不防瞥向身旁一脸悠哉的小猫儿,她从来就不是听话的丫头,还是行了逆天之举。
  “二夫人何辜,四夫人何辜,五夫人更是无辜,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人造成的,你该报复的人是我。”他的不专情害惨了他生命中的女人。
  她怒极反笑,“我不是正在做吗?你最爱的女人死了,你最在意的天阙宫已在我手中,连你最得意的儿子也差点命丧你自己手里,我的报复是让你一无所有。”
  吓!好阴毒的城府,不直接夺人的生命,反而毁去其心爱的一切,叫他如游魂般生不如死。
  “你错了,五娘并非我最爱的女人,我承认是迷恋过她一阵子,你不认为五夫人和年轻时候的浣儿很像吗?”他低头看看依然不理会他的爱妻。
  是他错判了女人的嫉妒心,以为浣儿有容人之量,因此娶了救命恩人的独生女以报其恩,没想到夫妻情份却日渐淡薄,等他要挽救已来不及了。
  席慕秋的介入是意外,当时他得不到妻子的谅解而意志消沉,她的温柔慰藉适时地填补他一时失意,以至于有了肌肤之亲,不得不迎她入门。
  至于四夫人则是酒后乱性,他必须负起男人的责任纳她为小。
  “你说她是表姐的替身,你对她好是因为她酷似表姐?!”原来到头来他执著的仍是最初的那人。
  “你当她为何执意要走,想必她仍有羞于启齿的闺房之事未告知于你,只因我在与她交欢时喊的是浣儿的名字。”他对不起她。
  这些年来他的不管事是自恶,明明不爱的女子却娶进一堆,真正喜爱的人却无法亲近,眼见正室日渐疏远而不再带著当年刚入门的幸福表情和笑意。
  当他撞见五夫人和儿子乱伦的一幕会气急攻心,是因为他把她和浣儿的面容重叠了,心爱女子正受著歹人侵犯,故而毫无保留的击出一掌。
  “在我心目中最爱的是浣儿,而伤了阙儿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所以我无法宽心地像行尸走肉般活著,只因我伤了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两人,我的妻、我的子。”
  冷宫主的一番言语叫人心动,让原本铁了心的冷夫人摒弃成见握了握丈夫的手,昔日的恩爱回到她犹是美丽的眼中。
  可是席慕秋却大受刺激,为何她总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她不甘心。
  “少在我面前装深情,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我要你们命丧于此。”她要他们全都死。
  “哟哟哟!大婶好爱说大话,在毒祖宗面前下毒可谓班门弄斧,你还没发觉自己的手臂已出现红斑吗?”
  “什么?!”
  第十章
  不用说该受的惩罚一定逃不过,席慕秋和她那一伙人中了奇毒,夜夜蚀骨难寝,如今全关在衙门地牢里等候秋决。
  十三皇子得知可不敢来为手下求情,因为他又惧又畏的“皇姑”又来了。
  天阙宫宫主自觉老了想把棒子交给长子,可是玄漠只要了属于他的那一把天阙剑,将宫主之位让予二弟,带著他的风骚小娘子回威远侯爷府。
  待了十几年有了感情,何况他知道猫儿的性子是待不惯严谨沉闷的天阙宫,为免她毁了先人的家园,先带她离开方为上策。
  不过冷天威以养病散心为由,跟著他回侯爷府,似乎还不打算接下宫主一位,有意要说服他重新考虑。
  人家是八月十五团圆夜,这威远侯府硬是与他人不同,过了十五才齐聚一堂,柚子、月饼一样不差地摆上桌,在大白天赏日。
  这会儿寒翊欢天喜地的拥著青梅妻吃酸梅子,九王爷凌拨云以口哺喂他的爱哭娘子,兜著算盘的应嘲风最命苦,一边算著帐一边还得剥柚子皮请他银子老婆笑纳。
  最轻松的当是尉大堡主及他的贼夫人杜丫丫,各自饮著茶吃著月饼,兴味正浓地瞧著某人卖弄风骚。
  “哎呀!好热呀!那来的骚蚊子,你不觉得穿太多了吗?”
  睫毛眨呀眨的曲喵喵娇嗔著软音,“丫丫,我晓得你嫉妒我比你美,我原谅你的自卑。”
  “你这家伙还是一样令人讨厌,早知道就不借钱让你开欢喜楼。”她和欢欢可出了不少心力,一个提供“赃银”,一个负责收集美女。
  结果呢?妓院却开成茶馆,卖起远近驰名的胭脂茶,还抢了“莫氏奉茶”的生意,差点没气死小气财神。
  好在贼猫儿懂得安抚,营利的银子全给了欢欢才平息她的怒气。
  “哟哟哟,好酸的味儿,难不成你想来我楼里当一天姑娘。”她鄙视的一瞧那张平凡姿颜,“等你变美了再说,我最怕丑东西了。”
  “你……你尽管风骚吧?女人是禁不起岁月的洗礼,看你能风骚几年。”早晚老成鸡皮鹤发。
  一听此言曲喵喵可不安了。“漠哥哥,你瞧瞧我可有变丑,没染风霜吧?”
  “你很美,无人能及。”放眼看去,众女之中当数她容貌最出色,行为也最放肆。
  其他人虽是亲昵却不造次,不像她直接赖在他怀中,一手勾著他的肩膀与他唇碰唇地分食柚子。
  “听到没,我家漠哥哥说我是天下第一美女,你酸到死吧!”哼!还是她美得老天都嫉妒。
  杜丫丫嘲笑的一嗤,“你问看看在座的男人,有谁承认你美过他们的妻子,情人眼中出西施呀!你能指望一根木头有多少鉴赏力。”
  “贼婆子,你敢瞧不起我举世无双的美丽?!”她不依,她要漠哥哥教训小贼婆。
  “骚蹄子,你不知道美女的行情已被咱们扬州名胜给破坏掉了吗?”她一手拍开丈夫由后探入前襟的魔指。
  “你……你……我要跟你绝交,咱们切八段。”她再也不理这个丑人。
  杜丫丫“哈”的一声,“我们几时成了朋友,上回由屋顶跌下粪池摔坏了脑子呀!”
  两人一来一往的拌嘴,看在云日初眼中有点急。“你们不要……吵……”
  “不许哭——”
  杜丫丫和曲喵喵不吼不打紧,吼声一出她当场泪流满面,哀哀切切地哭得好不伤心,惹得所有人都颦起眉,猜测她会哭多久。
  但爱妻如命的九王爷俊颜一沉,“你们吃饱了撑著,前院的灯笼还没挂,有空去爬爬柱子消耗一肚子污水。”敢让他的云云哭!
  “你等到死吧!我是来作客的。”哼!妻奴。杜丫丫心情不好的口一张,尉天栩马上喂她一口茶。
  啧!美人不做鄙事。“漠哥哥,你家王爷好凶哦!人家怕得心口卜通卜通的直跳。”
  “爷,你别吓著了小猫儿,小心她在你茶里放毒。”他有义务警告大家,猫儿爪利。
  凌拨云会意的一勾唇,似笑非笑地吻去爱妻的泪。
  冷天威忍不住插嘴,“曲姑娘,我大哥姓冷名天阙,你别再唤他漠哥哥成不成?”嗲得他浑身冒小红点。
  “唔——人家漠哥哥就爱我喊他漠哥哥嘛!你孤家寡人嫉妒我们恩爱是不是?!”死相,就爱跟。
  他打了个冷颤,晴天无风怎一身生寒?!“呃,我是认为大哥该回到他原来的地方……”
  “欸,你的认为可不是我们所有人的认为,那天不该劝你进食的,好后悔哦!”曲喵喵一副大感救错人的模样直叹气。
  “你到底有没有下毒?”冷天威到现在仍一头雾水。
  谁说她没下毒来著,噬骨丹炼来不用她当宝呀!总要找人试试效用如何,而有现成的人愿意牺牲她何必客气,整整洒了一整包,足以毒死一溪的鱼虾。
  “你说呢?小——威——威——”媚眼一送,她喊得可亲热了。
  可是听得人却是汗流浃背。“大……大哥,你好歹约束约束她的行径。”
  “毒下在酒菜里。”约束?需要吗?
  “嗄?!什么?”冷天威怔了一下,“你是指酒菜里真的有毒,但是我们并未有中毒迹象呀!”
  一道女声不耐地响起,“以毒攻毒,笨蛋。”真受不了,吵得她没法子数银子。
  莫迎欢拎起柚子皮就往冷天威身上扔,看能不能变聪明些,别像个摔坏的月饼难见人。
  “以毒攻毒?”他吃下两种毒?
  “咯……小欢欢真是知音呐!我真爱死你了。”一句话点出重点。
  莫迎欢不理会的勾起算盘一盘,“少给我嘻皮笑脸,这个月的营收若没有超过上个月,你等著去窑子里挂头牌当第一名妓。”
  吓!曲喵喵的笑脸当场僵住。“这……不关我的事吧!是姑娘们不尽心不尽力卖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那群懒姑娘在你手底下做事。”好好的妓院给我开成茶楼,枉她叫一群乞丐四下收集美女的苦心。
  “欢欢呐!你也是出钱的大金主,有本事你叫那群姑娘去卖。”一出口她就知道自讨苦吃。
  “小猫猫,你的美真是人间少见,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天下男人死光光,你来赚男人银子最适当……”
  “凤仪公主请自重。”冷冷的男音截住莫迎欢的卖友勾当。
  “冷面玄,要不是看在你的婚礼能为我带进大把银子的话,这只骚猫你是带不走。”嗯哼!你敢得罪我?
  太好了,她正愁没人带路逛江湖呢!
  曲喵喵的表情可是心疼不已。“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何必扯破脸。”
  “谁跟你是自己人,没有银子没交情,好自为之。”她是认银子交朋友,无银免谈。
  始终不得其解的冷天威担心体内留有残毒,不得不谨慎地压低声音请教,“呃,请问你的毒怎么下的,怎么我们一点事也没有,席三娘他们却中毒不轻?”没道理同饮一桌酒却有两极化的反应,再说银针测试也并未有毒呀!
  “酒菜无毒,只不过回风草的汁液若混上熏香便成了致命之毒,而谁叫他们事前全吃了解药,本来应该没事。”呵呵!她有点坏心。
  实在受不了她的催魂笑声,杜丫丫啐了几句,“所以换她下毒,解药成了毒药,毒药成了解药,因此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全中了招,真是卑鄙呀!”
  “你说谁是该死的?”分明说她。
  “看谁活腻了,动不动就逆天折寿,你乾脆拿那把天阙剑自刎了事,省得危害人间。”上吊也成,房里的麻绳可以借她一用。
  一提起“折寿”两字,所有人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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