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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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儿-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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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盯着她的脸,似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
  玉秾笑道:“在京城这些年,崇哥哥一直都很照顾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她在他面前一如曾经,旋转着,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蝶。
  玉堂一直知道玉秾是美丽的,不过五年时间,曾经稚嫩的小姑娘便已经褪去了外壳,展露出了她的无双美丽。
  “宫里人,待你好吗?”
  玉秾坐到了玉堂的身旁,笑道:“堂哥哥,我是玉家的独生女,谁敢伤我?便是伤我,也得看玉家军同不同意!”
  玉秾这话说得骄傲,玉堂一笑。
  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饶是他们再亲近都有了一分生疏。
  玉秾问:“堂哥哥这些年可好?可还是一人?伯父可好?”
  玉堂道:“我是浴血战场的战士,最后结局不过是马革裹尸,何必再祸害了好姑娘!”
  玉秾蓦地想起了娘亲,在她离开边关的第二年,她便韶华早逝,何尝不是因为思念爹爹所致。
  见勾起玉秾伤心事,玉堂赶紧说道:“你伯父身子骨硬朗着,你就别担心他了,这不,前几日,还因为我不肯相姑娘暴打了我一顿,现在我背都还疼得厉害。”
  闻言,玉秾咯咯笑了起来。
  玉堂竟也看痴了。他想起坊间传闻,九王爷不喜玉秾,这般天姿国色的玉秾,哪个男儿会不爱呢?定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造谣生事。
  玉堂虽在战场杀伐,但也只上京都城生存不易,语重心长地对玉秾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千万别藏着掖着。”说着,忽而低声说道:“在来福客栈,有一线人,若有事,你拿这个去寻他,他定然帮你。”说完,他将一物交于她的手。
  玉秾看着目光关切的玉堂,红了眼,脸上却依旧笑盈盈,握着玉堂粗糙不堪的手,道:“堂哥哥,在外杀敌,切记多保重身体,勿挂念玉秾,你们好便是玉秾好。”
  玉堂郑重地点点头。
  一番叙旧后,宫里派人来,说是皇帝亲自设了家宴款待,九王爷与她一同前去。
  玉秾看着挺拔如松的玉堂,心里苦涩。人前看似几多风光,也抵不过圣君一席雷霆雨露。她的身后有成千上万的玉家军,不能因为小小的她而牵连整个玉家军。
  那人不过是爱她的皮囊,早晚会厌倦的,到那时,她便自请出家,了此一生。
  傍晚,无音伺候玉秾着装,云鬓满钗,绫罗绕身,粉黛略施,无音难道出声:“玉小姐,真美。”
  这番轻微着容已是天下无双,若是如宫中嫔妃那般浓丽上妆,只怕是倾国倾城也难形容。
  玉秾笑,又似讽。
  坐在厅外等候的高崇见了婀娜而来的玉秾面色一滞,眼中的惊艳在她冷漠的神情中褪去,两人比肩前行,行动间都是疏离,但见了玉堂,玉秾笑了,一时间眼中的冷漠尽数退去。
  玉秾提议同玉堂驱马入宫,玉堂本是不同意,但禁不住她的央求,只能同意。
  他竟不知,她还会骑马!
  从她上马的动作来看,虽然显得生疏,但片刻后,竟驾轻就熟。
  玉堂充当马夫给她欠马,道:“我这是战马,有杀气,你驾驭不了,如果你喜欢,我命人将一直养在边关的那匹小龙马给你送来。”
  玉秾笑盈盈道:“不要,来了京城,它就不是我喜欢的小龙马了!”
  玉堂笑,现在那匹小龙马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小瘦马了,它已经长成了一匹健壮的战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行至宫中,高崇静静地跟在后面,看着异常和谐的两人,心中羡慕无比。
  宫人提灯引导,至御花园中,无丝竹之声,无华丽表演,只有几方桌子,美味的佳肴,醇香的烈酒,真当平常如家宴。
  皇帝携皇后缓缓而来,三人欲行礼,皇帝抬手,道了句:“免礼。”
  皇帝入座,几人才先后入座。
  “近年边关安危全靠玉家军,朕这第一杯自当敬玉堂。”皇帝一退朝堂的威严,此刻,柔靡的月下,他的面目出奇的温和。
  “臣不敢当。”玉堂端起酒杯,屈膝,以显示对皇权的尊敬。
  “这是家宴,玉将军不必多礼。”皇帝和颜悦色道。
  “谢皇上。”
  宴会上,男人们推杯换盏,玉秾只敛下如画眉目看着眼前的酒樽,那里装着一弯明月。
  皇后看着灯下的玉秾,她微微顿首,晕红的宫灯落在晕染在她周围,为她的美增添了几分圣洁,几分神秘。
  皇后呷一口酒,酒辣入心口。
  皇家最是藏污纳垢,当初她孕有承儿时,不知着了谁的道才至承儿早产。现在,她的夫君,这个天下的主人却抢自己弟弟的女人。皇后心底讥讽,脸上丝毫不显,只着眼瞥了一眼大口饮酒,似欢愉无比的高崇。
  所有的隐忍都是心口的刀,高崇这把刀只怕是|插|入得深了。
  夜已深,男人们都已喝多,这头皇帝开口将他们留下。
  闻言,玉秾这才抬起头看向皇帝,他似也醉得不清,皇后双手都搀扶不住。皇后一边吃力搀扶,一边吩咐宫人安排他们留下的事宜。
  玉秾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都付之一笑。
  此刻,谁又能帮她呢?
  卸了妆容,只着一件桃红色褂子,玉秾冷眼看着已然如醉死的高崇,他面色潮红,瘫在床上如死狗的样子有些狼狈。
  曾经,她心动的男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无音看了一眼玉秾,几次欲言又止。
  玉秾哼笑一声,“说吧!”
  无音低低声道:“皇上在后山第一次遇见您的御花园里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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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玉秾

  玉秾看着床上依旧酣睡的高崇,冷淡声道:“他愿等就等。”
  无音一滞,犹豫片刻,道:“玉小姐,您知道陛下的……”
  “怎么?我不去,他今日还会来逼迫我去不成?”玉秾坐在妆台镜前,目光中有怒火。
  话音一落,门外骤然响起了威严而冷厉的声音:“你以为,朕不敢?”
  无音一惊,躬身退了下去。
  玉秾咬着唇,一脸倔强。
  高祎走到她面前,手抚摸着她的头,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迫使她抬头看他,他脸上依旧浮着酒后的晕红,眼睛却异常清明。
  他薄薄的唇轻缓地吐出:“你以为今日玉堂在,朕就不敢动你?”
  他的笑,不及眼底,道:“就是,这里,朕都能要你。”
  玉秾瞪着他,眼底的慌乱变成了不可抑制的怒火。她随手将妆台上的玉齿梳扔过去,齿梳种种地打在那张俊美却邪恶的脸上。
  他一把将她推抵在镜面上,她感受后背有些疼。
  他揪着她的发,冷冷道:“你的心,满是尖刀。但,朕就偏要拔了这尖刀。”
  她猫儿般的圆眼里跳动着倔强的,不屈的光芒。
  他嘴角弯起比刀还锋利的弧度,“不服?朕有办法让你屈服。”
  哗啦,是丝帛撕裂的声音。
  在安静的夜里,这声音如此刺耳。
  他说:“朕就在这里,当着你崇哥哥的面,要了你。”
  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色褪尽。
  他却是微微一笑,低语呢喃道:“你可以尽情地挣扎,朕丝毫不介意让整个宫里人都知道,朕在临幸你!”
  一种深入骨血的屈辱感让她镇定下来。她哭了,低低靡靡,眼泪湿透的双眼,凄婉绝望。
  他就是要让她明白,纵使她的身后有成千上万的玉家军,也耐他不得!
  她的手如一只柔软的藤蔓,缠绕在他牢牢按压她的手臂上,她道:“求你,不要在这里!”
  他没有丝毫动容,质问道:“因为他?”
  他的语气里有无法遏制的怒气。
  玉秾不停地摇头,泣声道:“不是,是我自己……受不了,房间里,你要怎样都可以,不要在人前。”
  她的声音如此卑微,如此可怜,他的心忽然觉得痛,像刀剜……
  他将她抱入怀里,扯了柔软的纱幔将她衣不蔽体的身体包裹住,他的手如铁条一般将她紧紧焊在自己的怀里。
  他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他却没有把握全然得到她的身心,对于他的强取豪夺,她太过冷静,太过温顺,她就像轻柔的风,明明从他身边拂过,可他总是也抓不住。
  他在她身上倾注了一个男人所有的柔情,不是帝王,只是一个男人。
  面对她,他心底是怕的……
  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玉秾,玉秾……”
  玉秾望着窗外惨白的月,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滚落,那双眼,美丽的眼是空茫的。
  隔了许久,她细弱得声音如来自天外,她道:“疼…好疼…”
  闻言,他想起了那日,她失去孩子那日。他叹口气,低头亲吻着她流泪的眼,将缩成一团的她抱到院子里,搁在自己大腿上,宠溺地抱着,他柔声道:“阿秾,朕喜欢你,从见了你的第一眼,朕就喜欢你。”
  玉秾没有说话,眼神依旧是空茫的,但仔细看去,又觉得里面暗藏着细碎的流光,让人看不真切。
  “阿秾,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你早晚都会得到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一切。”他承诺。
  玉秾看着地上婆娑的树影,合上眼,软靠在高祎怀里。
  她曾经想要的,现在不想要了,也要不起了。
  玉秾甚感疲惫。
  “朕还记得,朕曾问你,可觉得朕是个不仁暴君。你还记得你那会儿的回答吗?”
  他啄了她的发丝,笑道:“那时,你特别淘气,学了老学究的模样,捻着莫须有的胡须,嗡声嗡气道‘圣上,您做的对,该杀之人就得杀,岂能养虎为患。’”
  “那会儿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朕残暴不仁,唯独你理解朕,知道朕的困境。”
  她自小生活在军营,见多了生死别离,在边关为了震慑住来犯强敌,别说挂人头了,便是将尸体串在木桩上,形成死人阵都是小事儿。
  在军人眼里,保卫自己的家国比任何道德束缚都来得重要。
  将士用命杀敌报国,上京里安逸骄奢的贵人们呢?每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翻弄权势。
  玉秾只觉得凄凄,她道:“皇上从未去过边关,自然不知边关将士的艰辛。将士们常年驻守边关,皇上若是真的怜惜,便在军饷上多宽宥些。”
  高祎低低地笑了,笑得欣慰。
  怀里这具小小的身体里藏着天下大爱,她天生就该属于皇家。
  此次,玉堂从上京离开,皇帝赏赐丰厚,玉秾一直相送出京,她便是笑,也难掩眼中向往之情。
  这头玉堂刚离开,那头高崇就悄悄地被太后娘娘传入宫中。
  太后话虽说得婉转,但高崇也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这个宫里要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依照太后的意思,他不动手,她有的是办法弄死玉秾。
  这个通身尊贵的老太太一辈子都在为她儿子,为她陈家做打算,谋利益。他呢,永远都不过是一颗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高崇的心凉如冰霜,心底的不甘与日俱增。
  “太后娘娘,我看王爷未必会舍得动手?”刘嬷嬷道。
  太后冷笑:“高崇什么心思,哀家岂会不知?哀家也没指望他会动手!”
  “那您今日……”刘嬷嬷不解。
  太后眼底闪过冰冷,道:“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他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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