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硝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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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硝烟下-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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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着他,“你打算把我藏哪里?”

    见她松口,科萨韦尔有些喜形于色,伸出手,用手背划过她脸部的轮廓,道,“哪也不藏。我会买下这个面包房,只要你愿意,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忍不住问,“难道你不怕他们打你小报告。”

    他握住她的手,自信地道,“放心,我有这能力保护你。”

    手心里的温暖通过彼此相抵的皮肤传递了过来,虽然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但她仍然有些羞赧。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也同时隔离开他专注的视线。

    她闭着眼睛仔细地思考了下,道,“还是另外找个隐蔽的地方吧。我不在乎金屋藏娇,只要……你能保证我和父亲的安全。”

    听她这么说,他暗自松了口气,高高悬挂的心也顿时放了下来,一只手拉起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嘴唇上亲了下,道,“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她的小床上多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唐颐一时不习惯,夜里睡睡醒醒,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谁知,天却亮了,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麻雀声,赫然将她吵醒。

    睁开眼睛,阳光穿过玻璃窗,射入屋子,落得一房间的五光十色。她的视线向右边一转,一个背影闯入眼帘,科萨韦尔似乎也刚醒不久,坐在床边在整理衣物。

    他穿着一条背心,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肩背处有一个纽扣大小的洞眼,看上去像是枪弹造成的伤口,虽说缝合处已不再流血,但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凹凸不平的粗糙感让人不舒服,联想到他昨天的话,她暗忖,这两年他过得也不容易,虽然现在又是官居万人之上,手握权势,可也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而是一步一脚印拿命去搏来的。

    难得,这样一个男人时隔两年还对自己有情有义,除了珍惜,没什么可抱怨或不满的。

    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科萨韦尔身体一僵,反手握住她,转头将灼热的目光投了过来,“醒了?”

    在他深情凝望下,唐颐不由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怯,抽回手,钻入被窝,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

    见她艾艾期期的,科萨韦尔淡淡一笑,撑着床垫,欺身向前靠近。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嘴唇,说笑,“一般德国女人在这个时候,要么抱怨男人不够劲,要么就缠着再来一次。你这个举动,我该理解成为哪一种?”

    听见他的取笑,唐颐脸更红,小声道,“现在是大白天,你该去工作了。”

    他挑起嘴唇,一脸笑容可掬地望向她,“原来你们中国女人完事后,是急着赶男人走。”

    “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说了一半,才发现着了他的道,立即闭了嘴。

    这就是科萨韦尔,即便不说话,光是一个眼神、一抹笑容,照样能让人心猿意马。

    科萨韦尔低头,又亲了下她的脸,这才翻身起床,将衬衫裤子穿戴整齐。穿上那身制服的瞬间,他又从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恢复成了冷硬无情的纳粹军官。

    他走到她的衣柜前,打开橱柜,目光瞥过她仅有的几件行装,然后随手挑了一套衣裙出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些都不要了,我会给你准备新的……”

    将衣服递给她后,他稍稍一顿,随即又道,“包括一个崭新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蟹肉,只能酱紫了。河蟹大军赢了。

 第六十一章 未来

    既然已经尘埃落定,科萨韦尔自然不想再遇上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更不希望已经决定的事还有变卦。当下车轮子一滚;带着唐颐去了自己的住处。

    他的王国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不过;离开城市的喧嚣,这里很安静。树林丛中座落着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园林四处由铁栏封死;陌生人轻易进不来,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与世隔绝的感觉。

    汽车驶入花园,在圆形石柱的拱门前停下,科萨韦尔下车后替她拉开车门;介绍道,“我住在这里。”

    唐颐抬头望了下眼前的庞然大物,有些惊讶,“就你一个人?”

    他点头,“本来是有几个佣人,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就把他们辞退了。”

    被他热枕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她别开脸,低低地道,“原来你是打算把我当佣人使唤。”

    科萨韦尔深深地笑了起来,握住她的双手,一本正经地纠正,“谁说非得是佣人?为什么不能把你当女主人看待?”

    他这么一笑,瞬间融解了眼神中的凌厉,那双蓝色的眼睛澄澈如泉水,荡出柔和的波纹,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他的笑一如他的人,自信而又睿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模仿得来的。

    唐颐挣开他的手,到处看了看,心中犹豫着,却还是将疑问说了出来,“这里安全吗?我和我父亲……你确定不会拖你后腿?”

    尽管她讲的隐晦,但意思却很清楚,她的顾虑,科萨韦尔自然明白。不过,今非昔比,他是堂堂的准将,别说是这个魏玛,就是在整个萨克森州里都能叱咤风云。除了那一纸婚姻,恐怕有些困难,其余的都在他掌握下。

    他知道,这两年来,唐颐和父亲失去联系,一个人经历了不少,所以缺乏安全感。两人这么久没见,彼此间的信任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建造起来,还是得靠时间慢慢积累和经营。

    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他低头看着她的双眼,语气坚定地道,“你放心,既然我敢许下这个誓言,就有一定的能力去做到。你不用知道我怎样做到,你只要知道我会做到,就可以了。”

    她点头。

    他微微一笑,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然后打开大门。

    在开门的那瞬间,一团深色的影子冲了过来,它先是扑向科萨韦尔,前爪搭在他的军裤上,摇着尾巴撒了会儿娇。然后,脑袋一转,又转向了唐颐,绕她走了一大圈,汪汪直叫。

    唐颐吃了一惊,望着眼前的松狮狗,呆呆地道,“它,它是……斯图卡?”

    科萨韦尔笑了起来,“原来你叫他斯图卡?我不知道,所以给他取了个新名字。”

    “叫什么?”

    “台风。”

    她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哪有人把狗叫台风的呀。

    他也跟着笑了,无辜地耸耸肩,“这是我仅仅知道的中文词。”

    说起来,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41年秋季,希特勒决心一举拿下莫斯科而制定的台风计划(unternehmen taifun)。

    虽然这条小狗命是她捡回来的,不过狗认气味,这么久没见,台风不认识她了。在她脚边闻了闻,伸出前爪挠了下她的鞋子,嗷嗷地叫几声,就不感兴趣地一溜烟跑了。

    见状,科萨韦尔怕她不开心,便安慰道,“它刚到这里的时候,怕生的厉害,躲在沙发底下几乎不出啦。过段日子,就好了。”

    唐颐倒不在乎狗,而是对过去两年的事充满了疑惑,不禁问,“为什么它会在你这?”

    科萨韦尔将她引进屋子,这些陈年往事,她既然问起了,他也不打算隐瞒,便解释道,“当时,你父亲的政治态度相当强硬,因此和日本大使起了冲突,上头下了书面文件,针对中国大使的最后审决做出了判定。这起风波来得太快,我们来不及预先准备,你父亲就被盖世太保带走了。所幸的是,你下落不明,他们的重点在于你父亲。得到消息后,我连夜就赶去了马赛。逮捕名单上有你,所以我本打算让你在党卫军的监牢里避开风头,但没想到,我却接到换防通知,被调去了前线。”

    唐颐听到他提起马赛的时候,不由眼皮子一跳,讪讪地问,“你,你也去了马赛?”

    他莞尔,“你大概不会想到,当时我的房间就在你的楼上。”

    她的心咚咚地狂跳起来,都不敢抬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他风轻云淡地道,“如果去找你,那位英国上尉该怎么办?”

    没想到他就这么毫无避讳地说了出来,唐颐一阵语塞。原来自己在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他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曾经以为,他害怕揽事上身,才拒绝当自己的庇护神。现在才恍悟,一直以来,他都默默无声地在背后保护着自己。

    “我……”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表达感激之情,可是张了嘴,却又失了声。

    科萨韦尔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脸上的表情,轻轻拍了下她纤细的肩头,道,“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觉得亏欠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愿,没人逼我,你不用觉得有压力。”

    唐颐抿着嘴,在心里小声地补充了句,可是,你已经成功让我产生压力,觉得亏欠你很多了。

    三层的洋房,底楼是厨房、客厅,二楼是卧室、客房、厕所等,三楼是杂物室。

    科萨韦尔带她去了卧房,宽敞明亮,他打开衣柜,道,“这里只有一些替换的衣服,下个星期,我会找个裁缝过来给你量身定做。”

    唐颐的心思根本不在衣服上,而是在那张双人大床上,她试探性的问,“这是我的房间?”

    她在想什么,他岂会不知,笑道,“是我们的。”

    虽说,心里想得很明白,但毕竟接受中华教育十几年,中国女人的传统思想根深蒂固,嘴里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想。这个年代,未婚同居,怎么可能没一点疙瘩?

    见她沉默,科萨韦尔便问,“还缺什么?”

    她摇头,扯出个笑容,道,“第一天到新家,还不习惯,给我点时间。”

    他了然,正想说什么,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他随手接起,那一头传来彼得的声音,“头,您什么时候过来,这里恐怕要扛不住了。”

    科萨韦尔瞄了眼唐颐,道,“给我半个小时。”

    挂了电话后,他转向唐颐,“局里有事,我要过去一趟,恐怕你得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了。”

    唐颐笑了笑,“没关系,你去忙。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闻言,他亲了亲她的双眼,放柔声音说道,“那你好好休养,养好精神等我回来。”

    被他话中的暗示调戏得脸一红,她慌忙地转开了视线。

    科萨韦尔走后,她走到落地窗前,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来到这个全新的空间,就像台风一样,她需要时间去熟悉。在别墅里到处走了一圈,欧洲风格简约明了,小狗跟在脚边,对着她这个新来的主人又跳又叫,热情洋溢。

    底楼大厅里放着一架三角钢琴,三楼的储物室里堆着各种画画工具,还有卧室里那些合身的衣服……这些显然都是为她而准备的。原来,他早就预谋好了的。

    ***

    烟缸里丢满了烟头,库里斯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早上8点了。操,一夜未眠,他不由一阵暴躁。他妈的这是哪个混球,坏了他的好事不说,还软禁他一个晚上。他指天指地地发誓,如果被他查出来,一定要让那家伙吃不完兜着走。

    掏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他点亮火机,深深地吸了口,然后狠狠地抽了起来。一口接着一口,发泄着他的恼怒,可就这样也不能让他冷静下来。手指一弹,将剩下的半根烟甩在地上,他卯足一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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