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代说岳:岳飞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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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代说岳:岳飞真传-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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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宾主笑语酬酢,谈天说地,讲古论今了一番。趁着兴浓,谭学正便起身告辞作别。仲山送出大门,说了句:“有空常来。”便进屋去了。

  “到底相中没相中,王府也没给我个说法。”回到了太学,分手时,谭学正与秦桧道。

  当晚,秦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左猜右想道:

  “是相中了我还是没有?说相中了,夜深,也不见王府着家人点灯送归。我秦桧是吃药扎针都蠢不了的,这还看不出?与他王府门当户对的,那么多公子王孙,放着不去物色,却来相我这个穷酸内舍生?”转念一想:“若我秦桧全然不入他们的眼,临别时却为何要我有空去玩?起码王府,我可以去走动。”又自道:“为了高官厚禄,金钱美女,埋首青灯,不知寒暑,也读得十分腻味了。得官升爵,哪有攀龙附凤来得轻松可靠?时“榜下捉婿” 的官宦之家虽多,相门则不常有,做相门高婿,是可遇不可求的。且榜上的阔少俊男亦不少,我秦桧貌不出众,语不惊人。多少才俊,因无人识拔,不能上榜,不也掩埋在草莽中。随你胸中博览五车,腹内广罗千古,广为人知,人家识而不拔,那又怎样?也不见朝廷官府半点痛惜。这次天赐良机,决不可眼睁睁错过。”

  秦桧心意已决,第二天课后,一口气跑到姐夫那里。

  秦桧的姐夫是个泥瓦匠,一手绝活,江宁远近闻名。不久前,被人请到京师,建筑高楼大厦。到了京师,直接被人带到工地干活。一日下雨,不好做工,秦桧的姐夫袖好全部工钱,提着家乡带来的土物,便往太学看望秦桧。姐夫是个老实村夫,虽然出门时,老板家人热心指了路径,因京师太大,拐了几条街,在一个十字路口就不知方向了,抬头一看是一个临街的绣庄。想走进去问,心里有些胆怯。正在彷徨间,绣庄里走出一个女子。她见门前一个乡下人雨中张望,想必不识路径,想到乡下人进城,开步有难,心生怜悯,走出来指路。这女子也是江宁人氏,见秦桧的姐夫说着一样的乡语,知是同乡,越发热心起来。按姓名、地址亲带他去找。这女子没走半点弯路,径直到了太学,打听到秦桧的住处,把秦桧姐夫带到了他的寝室门口,所幸秦桧正在宿舍。

  见了姐夫,秦桧并无喜色。那女子见亲人相会,辞别而去。秦桧既不向引路的女子道谢,也未请姐夫入内一坐,立刻带姐夫出了寝室,姐夫想把土物递给秦桧后再离去,见秦桧一脸怒肃,也不敢了。提着一个包伏,默默跟在秦桧身后,出了太学大门。秦桧把姐夫带到一个避静处停了下来,告诫道:

  “以后你不要亲来,有事我去找你。”

  姐夫把土物递给秦桧,又在袖中摸出一个小包道:

  “这是我的工钱,想到你独自在外为难受苦,就抽空赶紧送来。”

  秦桧嫌他是乡里人,他也看出了几分,自己倒不介意,转身按原路回去了。只是那个引路的女子,秦桧全无感激与客礼,一路上,他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想起妻弟那一番怠慢光景,今日却亲来相见,姐夫吃了一惊:

  “他怎么会来工地找我?莫非家中出了大事?”

  秦桧笑着前去,把拜会王府的情景备细说了一遍,要姐夫给他些钱,好买些礼品,再上王府拜访。秦桧的姐夫也是给惯了手的,秦桧上太学来东京,一路舟车之费,全部是姐夫支持的。当即给了秦桧大部分工钱。

第十节 棋逢对手
从姐夫那里赶回太学,天早已昏黑。秦桧只得等到明日黄昏,携礼登门拜访王府。

  人一入了名利场,连睡也讨不得个足意。秦桧狐疑满腹,又是个难眠之夜。熬过了一日。等到西边日落,秦桧携礼前去,一路好生紧张。行至府前,犹豫起来:

  “进去还是回去?”

  立定一想:

  “原路回去必不甘心, 索性厚着脸皮进去再说,大不了碰一鼻子灰,料定不会死人。”

  决心已定,进了王府,见了仲山,呼了声伯父,便跪下行了个大礼。王仲山水氏,一惊一喜,惊的是没想到秦桧来得这么快,喜的是秦桧这么主动。见王仲山、水氏面带喜色,秦桧心里轻松起来。水氏接受礼品,吩咐备办酒饭,秦桧暗自欢喜。

  两道茶后,已至黄昏。家仆摆好酒席,仲山请秦桧入席,宾主二位,相对而饮。真是天助秦桧,席间,秦桧思如泉涌,吟诗唱和,高谈阔论,悠然自得。仲山十分欢喜,酒过三巡,道:

  “一个京师人,一个南方人,今同坐在一张圆桌上,真是奇缘。以后你我结为伯侄,常来行走。”

  秦桧喜不自胜,道:

  “晚辈荣幸无比,万分乐从。”

  遂呼了一声伯父,骨碌跪下去,拜了四拜。

  仲山兴致勃勃,随命水氏、月娥前来共酌美酒。顷刻水氏、月娥至席,秦桧对着水氏,呼了一声伯母,又骨碌跪下去,拜了四拜。月娥对着秦桧,叫了声表哥,秦桧暗忖道:

  “今与老爷对饮,与小娘子同桌,已是万分僭端。必是王府相中我为婿了。”

  水氏对秦桧道:

  “我王府的人,个个饮食量都小。你不必拘然,尽情食饮。”

  秦桧机灵,知道水氏此说,是为了显示王府城雅而不村俗。四人举杯雅饮。饮酒间,面对水氏,秦桧有问必答,出词吐语,十分温雅。

  正在极其欢洽之际, 秦桧起身方便,月娥看了母亲一眼,起身为秦桧引路。此时黑幕降临,王府宅院深邃,秦桧跟着月娥曲曲折折,高高低低,走了一段。转了几条暗弄,至小室前,只见月娥搴帘而入,秦桧跟了进去。

  这小室是一更衣室。室中有张高腿窄床,帐褥铺设得齐整。更衣室的内间是厕所。蹬厕时,秦桧想,虽然王府认我侄儿,毕竟与女婿相去甚远,侄儿转为女婿,还是两说。我等到二十五、六岁,不就为了择个高门对头?平常人家的男儿,如我这般年纪,都快嫁女儿娶儿媳了。秦桧越想越恐事不牢。方便完了出来,见月娥在更衣室里,靠在床沿等他,心里一惊道:

  “眼前这女子,样子端的城雅!”

  便心生一计:我正是要妻子的时候,她未必不想要男人?正好此处牙床又便,珊枕又闲,何不趁此无人,偷情一番,生米煮成熟饭?

  秦桧毕竟官宦出身,对上流社会吟风弄月,有所耳闻。虽是如此,行动起来,他心胆尚怯。他慢慢走近月娥跟前,探其反应,月娥含笑自若。秦桧一把搂过亲了个嘴,百般温存抚惜,讨她的欢心。果然月娥全无畏缩,竟似引颈待客到的一般,口里却推托道:

  “拙妾家训颇严,不该乱做。”

  一口地道的东京雅音,把秦桧迷得痴了。又见月娥不大阻拒,秦桧心中又惊又爱,恣肆起来,不及回言,就势将月娥放倒在床里,一手摸入怀中弄乳,一手替脱裤儿。月娥此时也有些左遮右掩,假意不肯顺从。秦桧认做女儿家的害羞心性,几下露出了雪白的下体来,两个就在床上舞弄起来。不期月娥喜淫,秦桧越发轻薄颠狂,弄得如醉如狂。

  正到酣畅之处,只听见外面有人喊月娥,顷刻脚步声已近门外。秦桧慌了,匆匆几下,只得歇了手,闪将出去。原来秦桧和月娥一进小室,水氏轻手轻脚,跟至小室门外,在外面偷听得床上唧唧哝哝,床棱戛戛地响。顷刻,又听得气喘吁吁,终是放下心来。往回走了一段,装做喊月娥,响步走近小室门外,又轻手轻脚往回急走,入席坐定。秦桧回到席上,丰采倍常。月娥随后而至,面色红活。见秦桧只管与月娥喜调眼色。仲山确认好事已成,却装做不知,问秦桧道:

  “去了这样久,莫不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今晚兴致高,不觉酒饮过了点。”

  见秦桧腼腆回言,仲山愈加喜爱秦桧,挈着秦桧的手,道:

  “月娥是我的幼女,已过及笄之年,正欲择才俊为婿。你们二个,一个京师人,一个南方人;一个佳人,一个才子。今同坐在一张圆桌上,真是奇缘了。良缘不可负,我欲使你们定终生之盟,登第后即央媒求聘,再尽早择个吉日结为夫妇。何如?”

  见王府确有招他为婿之意,秦桧却假装大惊不已,连忙立起身来,长揖到地道:

  “不敢,不敢,伯父说的是甚话。伯父乃名门显宦,小娘子是千金贵质,晚辈不过是穷酸太学生,今与伯父母同饮,与小娘子同桌,已是万分僭端。又焉敢越礼犯分,思附乘鸾。” 

  王仲山道:

  “此乃世俗之见。你伯母最爱此女,多有宦家子弟前来求射雀屏,你伯母嫌他们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都不入你伯母的眼。贤侄不必过谦,我意已决。太学试期不远,待你夺得魁名,再来行聘,迎娶小女。”

  秦桧连忙双膝跪下道:

  “晚辈求之不得,岂不乐从!”遂拜了八礼。

  酒后饭,饭后酒,又吃了半个时辰,席散,秦桧起身告辞。王仲山见天色已晚,欲留秦桧歇宿家中,秦桧推拒道:

  “蒙伯父如此错爱,晚辈当苦读诗书,求取功名,大丈夫不该日夜溺于情爱,抛弃书本。”

  一番豪言壮语后,便拜谢而去。

  待秦桧出门,水氏问月娥道:“他查看了原红没有?”

  “你喊我喊得正是时候,他还未完全尽兴,听到喊声,他速速抽送碾磨几下,便搂起裤子系好,就闪出门了。”

  水氏闻言,水氏心里松了一口气,面露笑容,道:

  “娘生怕你落得个‘歹货儿’名声,所幸那事总算遮掩过去了。”

  月娥不以为然,道:

  “还怕他嫌弃我?我是谁?相门孙女。他一个乡汉,年龄又大。他有什么资格嫌弃相门之后。”

  水氏道:

  “理虽如此,就怕他只管利用你,一举登第,心里却嫌鄙你,不足他的意思。”

  月娥道:

  “他私下见了我,已是眼迷心荡了。”

  水氏道:

  “才子想慕佳人,如旱思雨。下次来,他必恳求幽会。那时,你就埋怨他说:‘上次你我匆匆的,原红你不屑一看就走了,害得我白白为你疼一场。’绝对不能让他怀疑你名节有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一节 惊动南北
正当秦生自王府返回太学之际,乐生正好从斋室读完夜书返回寝室。

  话说乐生,家世书香,父亲在时,官至知州,家事颇饶。不幸年幼丧父,门户萧条。乐生痛父沦丧,决意重整门阀。旦起须先读书三五卷,无事终日不离几案。升入太学,临行,母亲堂中对他道:

  “日夜望儿成立,以重光门闾。” 

  乐生发誓:

  “宁愿老死京师,不中不休。”

  母亲大喜道:

  “你有此决心,为娘的大有盼头了。”

  这乐生立心刚正,凡事只从正道上做去,一心认准了“从来才不易生。”“皇天不负苦心人。”“水到渠成”这些道理,故常告诫自己:“奋发不过的人,考试终究容易过些。”这的确是正理。故乐生异常发奋,没有机缘巧合,缙绅之门,决不闲走。

  乐生回到寝室,只听见同室躺在床上,正七嘴八舌闲谈,以为自己回来最晚,梳洗后,随手将门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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