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代说岳:岳飞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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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代说岳:岳飞真传-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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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尽的?”延珪知道桂妹寻死好几次了,“最终还是走了这条路。”

  却说海若惯生好儿女,长女李桂,长子李圭,幼女李娃,都是出色的标致。夫妻爱如珙璧。因家颇饶裕,海若请了个三冬饱学老秀才,在家教着三个儿女。三个儿女天生聪慧,六七年间,老秀才教得他们明事理,善言辞。

  长女李桂,十二三岁就被相州州学督学夫妇看中,他们央媒要娶去做儿媳。海若见对方是士大夫家庭,满心欢喜,绝无走访,待到女儿十四岁,欣然将女嫁去。

  李桂懂事温良,不期婆婆心肠狠,口嘴毒,生下男女二人,将亲生女视为一颗九曲明珠,希世之宝,何等珍重。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足为怪。单可恨的,偏生要把儿媳,百般凌虐,粪土不如。日夜撺掇丈夫,挑拨儿子,刻薄待他。甚至指使家仆轻贱她。

  一双毒眼盯着儿媳,李桂执帚扫地,她劈手夺走扫帚,说这时候不该扫地。家中水果多得腐烂,也不舍得一个给儿媳吃,公然从儿媳面前提去倒掉。李桂从娘家带去土物时鲜给她,她却说死难吃;吃饭时,见李桂夹菜,她说:“我们城里人吃东西都斯文,吃得少。”那毒婆经常在李桂新房里,翻箱倒笼,中意的拿走一件二件。李桂若穿一件新衣裳,她便开腔道:“有钱多,给我唦。”

  折腾得李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做也不是,闲也不是;吃也不是,饿也不是,打扮也不是,不打扮也不是,极不自在。

  冷言恶语,带讥带讪,教人怎么当得!李桂暗暗叫苦,不敢则声。如此忍耐一年,李桂不堪其苦,回来哭诉,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海若气忿不过,恨不得跑去臭骂。终是别人家媳妇,浑家无可奈何道:“还是结好亲家为妙。”动手亲缝了套夏装。李桂拿去送给婆婆,一日那毒婆穿上了身,左顾右盼,嫌长嫌短:“看这衣领是个歪的。”唯独她就不想到,是她做人很歪。

  国人成天称颂贤惠,可贤惠的妇人又在哪里?成天倡导孝顺,可是纳笑的母亲又在哪里?婆婆成天嚷东骂西,把些话来薰她。嚷骂得李桂受了惊吓,得了惊怯症。李桂一心只要自尽,已不是新闻。

  想到这些,延珪鼻子一酸,眼泪直流。浑家幸氏赶紧说道:

  “不是自尽的,是难产身亡。”正要举帕与延珪拭去眼泪,听到门口家人报说:

  “恩叔公来了。”

  延珪赶紧出门迎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节 祸福相依
延珪出门看时,见海若携妻女前来,大喜。延珪在外做远客,好几年不曾见到海若的妻子儿女。拜年拜节,皆是浑家幸氏代劳的。

  海若的妻子儿女并不常出门闲走,海若见浑家自死了女儿,精神惨沮。听说延珪万幸归来,便回南平接她出来散心。他们抵达时,洗尘筵宴;早已散去。

  延珪父母安排两席,一席设在内室,一席设在书房。女眷陪着海若的妻女在内室;延珪父子在书房陪着海若。

  见海若萎靡不振,延珪尽量避开海若的长女李桂的话题,把自己在辽国心惊肉跳的历险记说了,浩叹一声:

  “以后只跟恩叔您在近处做些买卖,不到远处去了。”

  “男子汉千里经商,怎说这丧气话!”延珪的老父说完,起身走了。这话听起来是延珪的老父教训延珪,实则为海若打气。

  “近处的买卖也不好做。你叔今年的生意大亏。”

  “今年莫非是个灾年?”

  “今年大蝗灾,今夏又大旱,长江、汉水、黄河、洛水均可步涉过河。郊外怪兽成群,害虫遍野。河朔歉收,人大饥,收不到粮食。”

  “恩叔,明年会好的。”

  “难说,延珪,自你侄妹死后,你叔事事不顺,一直在走下坡路。你晓不晓得你侄妹的事?”

  见海若双眼噙满了泪水,延珪故作轻描淡写道:

  “难产身亡的产妇尽多,恩叔,你要想开点。”

  “不是你叔想不开。那毒婆不但不哀伤,反而在我们面前埋怨你可怜的侄妹,怪她生孩子舍不得使劲。”海若哽咽,不能再出一语。延珪安慰道:

  “恩叔,给孝娥找个好婆家,也就赶本了。”海若的幼女名娃,字孝娥。

  海若收泪而言道:

  “人见孝娥仪容窈窕,亦通文墨。媒妁往来,日夕登门。只要他们一句话不对我胃口,即刻打发出门。你叔立心要将她嫁个善人之家。你叔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宁愿她老死家中。”

  “这次伴我去辽国的武童鹏举不错,生得聪明俊秀,文武双全,忠厚老诚。他的父母我也见过,都是忠厚人。只可惜他只有十三四岁,头发尚未长齐。。。”

  延珪言犹未尽,海若接言道:

  “年龄不要紧,孝娥今年十六,才长他两岁。”又凑近延珪道:“关键要人好。我以前也是思想不好,单挑门户,只攀官宦大户,结果差点摔死。”

  有了长女的教训,海若哪肯舍得再胡乱嫁女。遂要纸要笔,问了岳飞家的乡贯姓名,记录下来。

  回到相州店里,海若与浑家商量道:

  “延珪说好,十有###是好。延珪的话不信,还信谁的?若岳家实在好,被人家先说了去,岂不是当面错过?明日我扮作货郎,前去亲访他的四邻八舍。”

  浑家认为极妥。

  海若汤阴转来,夜饭也不吃,带着浑家,径直去见延珪。海若开门见山道:

  “我私下走访了汤阴,访知岳家是户好人家。就烦老侄作伐,何如?”

  延珪道:“明早我亲去汤阴一趟,要岳家遣媒说合更妙。”

  次日,延珪领命,径到岳家,对岳员外夫妇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有个侄女,年方十六岁,生得绝俗高雅。自七岁读书,书史皆通,写作成章。至十三岁,只在房中习学女工,描鸾刺凤。此女端凝自重,婉娩顺从,真足为令郎佳偶!”

  岳飞是老来之子,岳员外急欲他早成家室,生男育女。岳员外大喜,浑家姚氏却说道:

  “虽说儿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日子要他俩过的,不可十二分包办。我们不分皂白,定了亲事。诚恐他日各自心下不喜,相互嫌憎,反添不美。”

  延珪聪明人,当下想出妙策:

  “看这样,好不好?李家是我的亲,岳家是我的友,约一日,我请两家在我寒舍做客,先不提亲事,只当偶遇。事后再问各自的意思。”

  “如此甚妙!”

  三人便约了一日。 。。

第三节 千年之修
延珪自汤阴返回相州,径直到了海若店铺里,把请两家做客相会之事,与海若说了。海若喜出望外,亦道:

  “如此甚妙!我虽暗中探访了岳家人品、家风,但未曾经目,终不于心。这下好了,让女儿认得丈夫公婆面长面短,以后,我们也少些自责。”

  见海若欣然赞同,延珪便辞别回家。送别延珪,浑家对海若道:

  “我们是不是做得过头了?人家相媳妇,我们相女婿;人家相女婿,我们还要相亲家。”

  “我们也是出于无奈。你想想大女懂事温良,在婆家都不能安生。二女又鬼,糊弄不住的。若嫁个厉害婆家如何得了?”海若道,“到了那日,去延珪做客,你也要多把只眼睛,察其为人邪正,行止可否。”

  那日到了,两家接踵到了延珪府上。双方彼此都不说破,也不与儿女说破,只当走亲访友。延珪祖孙三代,俱来陪茶。

  两家大人此前,并未谋半面,奇怪,相见时亦无陌生之感,像早已认识的一般,话虽不多,气氛十分融洽。

  岳飞虽然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那揖让应对,已同成人一般。这一点,海若夫妇看在眼里。

  幸氏为之高兴,挑了家中最名贵的漆盒,来装甜点,双手端来摆在茶几上。那漆盒镶嵌蚌蛤壳,十分精美。两家客人见了,交口赞美。

  延珪指道:

  “此为江南髹漆之器。”

  正在大人们欣赏漆盒之际,岳飞问李娃道:

  “姐姐,你知道髹漆之器的髹字如何写么?” 

  “我不会写。”李娃摇摇头,略有羞涩,浅笑道。

  “我也不会写。”说罢,岳飞咯咯憨笑。李娃见岳飞笑,也觉得好笑,掩口笑了。岳飞见李娃笑了,越发要笑,笑得仰起头。

  海若忍笑不住问道:

  “你俩谁知道江南在哪里?”

  “江南在一个好地方。”岳飞顺口吟诵着唐白居易'忆江南'一诗: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看着岳飞的憨憨之态,众人一齐笑了。岳员外生怕失礼,含笑责备岳飞道:

  “五郎,不可戏谑。”

  江南本是个模糊的概念,岳飞的回答其实十分机智。

  延珪笑道:

  “此乃机智作答,绝非戏谑。”

  一番谈笑,海若之妻心中已十分喜欢岳飞了,恨不得抱过来抚摩顽弄,心境也好了许多。

  见两家有缘,延珪摆了大大的家宴。宴前,趁入席之机,海若夫妇把延珪叫到内室,说道:

  “这岳员外做人和气,浑家姚氏亦颇淑贤。只要岳家肯遣媒作合,我们立即应许。”

  宴后,岳员外夫妇趁离席之机,把延珪叫到内室,说道:

  “令侄女出语婉顺。颧骨平,有福相。我们认定她德容俱备。若令叔不弃,我们即央媒人登门说合。好早与五郎毕姻,了我们平生之愿。”

  延珪得意道:

  “双方大人乃神眼明察,此乃千年之修,不可错过。”

  海若携妻女回到南平,等候岳家消息。浑家终日吩咐女儿些为妇之道,无非是教她老实勤谨,以孝情为上,小心奉事翁姑之类。

  三日后,岳家请来媒人,登门提亲的。那媒人先到相州找到延 ,延把她带到南平海若家中。见岳家终于来正式提亲了,海若一家悬望之心,得以慰籍。全家热情招待,连李娃的祖父祖母出面相陪,海若夫妇亲手端水倒茶。那媒人进门,一看这家庭陈设古香古色,清净卫生,便知是个好人家,并不装腔作势,将来意一说,全家人喜形于色,海若一口便答应了,当下交换了八字婚帖。

  两家各自拿到卜肆问婚配吉凶,皆说“八字”相谐。双方不胜之喜。李家只管打点妆奁。岳家忙忙的就本月中择个吉日行聘,只等开春择黄道吉日成亲,忽然传来一个坏消息,令岳飞万分悲伤,哀哀大哭。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节 生命燃尽
想到岳飞来年春成亲,姚氏加紧染绢,好为岳飞置办新衣。

  翌日,姚氏把原色绢埋入大瓮里的酒糟中,将山中剥来的绿角树皮,煮成汤,待绢在瓮中呈紫红色,再把紫红色绢放在绿角树皮温汤中浸泡,呈绿色后,方才捞起,铺在霜草上晒干为止。岳飞左右相帮。

  待全部绢摊开晾好,岳飞来到树下练武,还没开势,忽然,一大泡鸟屎,从树梢哗哗地落到岳飞的头顶,自头上撒满全身。一村老正好经过,说道:

  “鸟屎落到人身上,是凶兆。昨日我去周流社办事,听说周同大师病了。。。”

  岳飞想到自己从契丹回来后去看望师父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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