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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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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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给她搞到称心如意的差使。要是我姐姐和姐夫拜访我们,我会专门给他们引荐。我相信,他们会对她产生好感的当他们彼此熟悉以后,她就不会畏首畏尾了。要知道,我姐夫和姐姐俩人都特别随和%亲热。说实话,如果他们到我们这儿来,我会把她请过来的我们出去旅游时,或许还可以在有篷马车里给她让个座位。”
    1-引自英国诗人托马斯·格雷(1776-1771)的著名长诗《墓园挽歌》。
    “可爱的简·菲尔费克斯!”爱玛寻思着,‘你受这种惩罚是不公的。也许在狄克逊这件事上你做得不对,但是你不该受这种委屈啊!竟然要让埃尔顿太太关心和照料!!口口声声称简·菲尔费克斯,简·菲尔费克斯!“上帝啊!千万不要让我觉得她居然也称我为爱玛·伍德豪斯!然而,我以我的名义保证,这个女人嘴太贫了!”
    爱玛不想再听那种炫耀——不想再听那种只对她一个人唠叨的——那种令人心烦的用“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装饰的花言巧语了。后来,埃尔顿太太渐渐跟她疏远了,她这才能够安静下来——没有必要做埃尔顿太太的知心朋友,也无须在埃尔顿太太的教导下去给简·菲尔费克斯帮什么忙,而仅是像一般人那样,简单打听一下有关简·菲尔费克斯小姐的所思所感。她饶有兴趣地在一旁观望着。贝茨小姐对于埃尔顿太太关心和爱护简打心眼里感激她。埃尔顿太太是她所敬仰的人——世上最亲切、最令人满意的女人——不但自己学富五车,而且礼贤下士。埃尔顿太太本来就想让人家把她当那种人看待。惟一令爱玛觉得惊讶的是,简·菲尔费克斯竟然接受了她的帮助,而且似乎跟埃尔顿太太挺谈得来。爱玛听说,简和埃尔顿夫妇一块儿漫步,和他们坐在一块儿,并陪着他们共度了一整天!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对于菲尔费克斯小姐的自尊心和判断力来说,她竟能够接受埃尔顿夫妇提供的帮助和关心,爱玛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的事实。
    “她真令人不可思议,真像个迷,”她说,“非得留在这里,一个月又一个月地吃尽了苦头!可现在呢,却又得忍受埃尔顿太太的友谊所带来的痛苦,听她那空洞乏味的唠叨,而不是跟那些真正关心和爱护她的朋友们在一起。”
    简·菲尔费克斯原本在海伯利只住三个月;坎贝尔一家去爱尔兰也只呆三个月。可是如今,坎贝尔夫妇已经答应女儿在那里起码呆到施洗约翰节1,而且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催她去她们那里。根据贝茨小姐所说——都是从她那里知道的——狄克逊太太的信情真意切。只要简·菲尔费克斯答应去,可以派仆人和马车来接她,还可以安排一些朋友照顾,路途上不会受什么苦!不过,简还是婉言谢绝了。
    “她没有答应狄克逊太太,肯定有什么原因,而且肯定有某种更深的原因,”爱玛最终这么认为,“她可能为自己的过错作忏悔,要么是她本人所致的,要么是坎贝尔夫妇所致的。她忧心忡忡,谨小慎微,有时态度非常坚决。她不能去狄克逊太太家。肯定是谁命令她这么做的。话又说回来,她又为什么答应跟埃尔顿一家在一起呢?这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能够知道她对埃尔顿太太的看法的人寥寥无几。当她跟他们说出自己心中的困惑时,威斯顿太太一个劲儿替简辩论。
    “我们不能以为她在埃尔顿夫妇家玩得多么开心——我亲爱的爱玛——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比呆在家里强嘛。虽说她姨妈人挺不错,但是经常跟她在一起,会令人百无聊赖的。对于菲尔费克斯小姐去那个地方,我们没有必要指责她庸俗不堪。首先,我们必须想一想她为什么要去。”
    1施洗约翰节…六月二十四日,英国四个结账日之一。
    “威斯顿太太,你说得非常中肯,”奈特利先生殷勤地说,“菲尔费克斯小姐与我们当中的每个人都一样,是能够看得清埃尔顿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假如她能够自己选择伴侣,肯定不会看中她的。不过,”这时,他狡黠地瞅了瞅爱玛,并笑着说,“别的人不关心她,她只得挑选埃尔顿太太做伴了啊。”
    此时此刻,爱玛觉得威斯顿太太向她瞅了一眼。他那番情深意切的话语似乎触及了她。她的脸色有些微红,马上说道%“我却觉得,埃尔顿太太的关心,与其说会令菲尔费克斯小姐开心,倒不如说会令她讨厌。我觉得,埃尔顿太太的宴请一定不会有多大吸引力。”
    “菲尔费克斯小姐的姨妈迫不及待地想要替她答应埃尔顿太太的邀请,”威斯顿太太说,“要是她在这个问题上的想法不符合本意,我是不会觉得奇怪的。不幸的贝茨小姐也许会逼迫和督促她的外甥女看起来更亲近,即使她很有主见,也不愿意这么做。其实,她也想多少换一换环境。”
    她们二人都迫切地想继续听他的话,他停了几分钟以后,说道:“还有一点是值得思考的——在菲尔费克斯小姐面前,埃尔顿太太说的是一套,背地里谈起她时讲的又是一套。我们都明白‘他!或’她!同‘您!这个词是不同的,这些是讲话时使用率最高的。我们都认为,在日常谈话中,不光是正常的礼节,还有其他的东西在发挥作用——一些存在很久的东西。我们绝对不要将一个钟头前的那些使人不开心的指责跟其他人讲。我们有各自的接受问题的态度。还有,正常情况下,你可以说,埃尔顿太太畏惧和尊重菲尔费克斯小姐的过人的智慧和仪表;在她跟前埃尔顿太太会尊重她。以前,埃尔顿太太也许从来没有碰到过像简·菲尔费克斯这种女人——她再怎么自以为是,也要承认自己是微不足道的,纵然心里没有这个想法,至少行动上要有所体现。”
    “我知道,你非常喜欢简·菲尔费克斯,”爱玛说。这时,小亨利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那种惊慌不安而又复杂的心情让她不知道该讲些什么为妙。
    “对,”他回答说,“大家都知道我非常喜欢她。”
    “可是,”爱玛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赶紧插话说,但是马上又不吭声了——不管怎样,还是立刻就听到最糟糕的事——她又急忙地接着往下说:“可是,也许你本人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喜欢。你这么过分地赏识她,将来你总会惊讶不已的。”这时,奈特利先生正急于系厚皮高统靴上面的鞋带,由于挺费劲,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在他回答的时候,脸涨得通红。
    “哦!是吗?可是,很遗憾,你的消息太迟了。六个星期之前,柯尔先生就已经提醒我了。”
    他不再系鞋带。爱玛觉得威斯顿太太碰了碰她的脚,她本人也不晓得该有什么样的想法。稍过片刻,他继续说道:“我敢发誓,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我追求菲尔费克斯小姐,我看她也不一定会同意——而且我保证,我永远不会向她求婚。”
    爱玛觉得十分有趣,也碰了碰威斯顿太太的脚,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奈特利先生,你是位诚实的人。我替你说句公道话。”他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而是若有所思——片刻过后,很明显,他有点生气,说道:“因此,你就认为我向简·菲尔费克斯求婚。”
    “不,真的,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你常常因做媒的事而指责我,我可不敢对你太无礼。刚才我所说的就当没这回事。人们谈论时是不会斤斤计较的。哦!不*实话说,我压根儿就不愿意简·菲尔费克斯嫁给你,别的女人也不行。如果你成了家,你就不可能这样舒服地跟我们坐在一起了。”
    这时,奈特利先生又陷入了遐想之中。其结果是:“不,爱玛,我看我对她评价的程度永远也不会让我惊讶的。我发誓,我对她从没非分之想。”接着,他马上又说,“简·菲尔费克斯的确一表人材,不过,她也并非至善至美。她有不足之处。她沉默寡言,而男人觉得自己的爱人应该直率和坦诚。”
    爱玛听见他谈论简的不足之处,很开心。”但是,”她说,“我觉得,你马上就可以令柯尔先生哑口无言了?”
    “不错,马上。他偷偷地提醒我,我告诉他说他错了;他希望谅解,没再多说。柯尔也不想他比邻居更有头脑,更敏锐。”
    “根据这个,他跟亲爱的埃尔顿太太可是大相径庭啊!她竭力想表现出比任何人都有头脑和敏锐!我不了解她是如何评说柯尔一家的——她称他们为什么!她简直太大胆太荒谬了,竟然找出了这么漂亮的叫法?她称你为奈特利——她会怎么称呼柯尔先生呢?因此,简·菲尔费克斯接受她的关心,并同意到她家去,我一点儿没感到大惊小怪。威斯顿太太,我非常赞同你的看法。我宁愿相信她离开贝茨小姐,但不相信简·菲尔费克斯比埃尔顿太太智商高。我不相信埃尔顿太太会承认自己在思维、言语和行动上都比别人差劲;我也不相信她只接受了相当少的教育,别的什么就谈不上了。我看她会继续赞扬、勉励和关心,以此来欺侮她,她还会继续唠叨她自己那宏伟蓝图,从要给她找一个固定行当,一直侃到准备请她一起坐有篷马车去旅游。”
    “简·菲尔费克斯感情相当丰富,”奈特利先生说:“我并不怪她没有感情。我想她是富有感情的人,性情温顺,能自律、忍耐和宽宏大量;不过却比较深沉。她寡言少语;我觉得她比以前更内向——可我却喜欢坦诚的性格。不——在柯尔先生谈到我向她求婚以前,我从未有这种非分之想。我见到简·菲尔费克斯,总是怀着赞许和高兴的心情跟她谈话,可是,仅此而已,却从未往别的方面想过。”
    “威斯顿太太,我看,”当他走后,爱玛微笑着说,“现在你对奈特利先生的所谓的爱情是怎么看的?”
    “嗐,说实话,亲爱的爱玛,我想他老是说,没有对简·菲尔费克斯产生爱慕之情,不过,假如最终他还是向她求婚,我到时反而不会大吃一惊的。不要打我啊!”
    第十六章
    在海伯利和周围一带,凡是跟埃尔顿有交情的人都想为他的婚事好好庆祝一下。他们为埃尔顿夫妇举行晚会和宴会%请柬如雪片般飞来。埃尔顿太太禁不住得意洋洋,心想他们肯定每天都有约会。
    “我明白其中缘由,”她说,“我晓得,在你们眼里,我将会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说心里话,我们会过一种花天酒地的奢华生活。看样子,人家非常羡慕我们。如果在乡下过这种生活,那倒算不了什么。你能保证,从周一到周六我们闲着而没有约会#即使那些比不上我富有的女人也无须担心。”
    只要人家送给他们请柬,她一概都笑纳。因为她在巴思时养成了习惯,所以她认为欣然赴约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她曾在枫树林呆过,自那以后,她对宴会之类的事特感兴趣。然而,当她发现这里的人家只有一个客厅,晚会上端上来的糕点1既难看又不好吃,而且在海伯利玩牌时也没有冰淇淋招待,她不由得惊讶不已。像贝茨太太、佩里太太、高达德太太这样一些人,对外面的世界太孤陋寡闻了,不过她很快就将指导她们该怎样去安排好一切。等春天到来时,她打算举办一次豪华的宴会来回请她们,每张牌桌都要按规矩摆上各自的蜡烛和没用过的新牌,那晚不包括家里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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