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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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有罪-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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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未了?网络那么大,世界却这么小。无数的网民,无数人在聊天,因为寂寞,因为空虚,因为发泄,因为找寻身体背面或是灵魂深处的自己。鼠标轻轻点下去,点击出一场意想不到的邂逅。不是哪两个人之间都会聊得那么投机,何况我的语言和思维方式那么与众不同,我的要求那么挑剔,那么追求完美的默契。原来是你!缘来是你!我终于明白很多人为什么有种种宗教信仰,什么基督啊,佛教啊,那是因为很多原本解释不清的事发生的时候,用宗教理论就有了可以解释得清的说法了!高僧第一次见我就“善哉”个不停,说我根基很好,不入佛门实在可惜了。还说我上辈子是老道。天哪,老道!那我宁愿做只公猫公狗,任何一种雄性动物也比老道强吧!怪不得这辈子我受尽了感情的折磨,被初恋伤得体无完肤,如今终于静下心来想做个好男人好丈夫,却在这节骨眼上走上了桃花运,原来是弥补上辈子的委屈?高僧直到我出院的前一天还对我苦口婆心,良言相劝,盼着我能成为她门下大弟子,皈依佛门。九妹,你没想到吧,你爱上的,是一绝七情,断六欲的老道转世呢。     
         
      “是啊,可笑的是我爱上的是一个有妇之夫!一边抚摩着你的诗集幻想和你温存一边被我的爱人抚摩和他温存,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对于他,对于我,公平吗!”     
      有妇之夫,这个中性词出现的时候通常会让人有贬义的联想。比如什么男盗女娼,奸夫淫妇……妈的,这个词用到我身上,怎么觉着这么别扭!     
           
      “我已经和他说了我们的事。他说,他尊重我的选择。”     
      他?朱——叫什么来着?朱——战!对!一个聪明的,大度的,也一定是自信的男人!一个聪明的男人遇到一个聪明的女人,做了个聪明的决定。他的尊重首先就把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不是吗?“朱战”,这个名字到是充满了火药味啊。如果战争注定要爆发,如果我注定无法抽身事外,身不由己地踏上这个战场,我宁愿选择作朱战的同盟军,而不是他的敌人。任何人面对这样狡猾可怕的敌人都会在气势和心理上先输一阵的!战争可不可以避免?世界呼唤和平,人们需要和平啊!这一切未知,真的要让我的亲身尝试和经历来实验出结果吗?九妹,你的选择,会是个什么样的选择?选择中立,选择旁观,或者选择为哪一方加油助威,摇旗呐喊?谁来决定战争的胜负?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也许,只落得三败俱伤……     
           
      “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所以,我的选择你应该猜测得到。别又说我这是幼稚可笑的冲动,一切我都已经过深思熟虑。”     
      你不是要来吧?要来?真的,要来?     
           
      “我一定要见你。不管怎么样。”     
      正中靶心!10环!怎么样,猜得准吧。我的乌鸦嘴,还是骨子深处也有这样一种潜意识的渴望?     
           
      “记得高中时代你曾经喜欢席慕容的诗,为你,我也去读。有一句是这样说的‘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为什么,为什么它会错得这么美丽?’”     
      如果早知道开始的时候就是个错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它继续?九妹,你可能又要说我虚伪,说我清高,说我顾忌太多,不像个男人。你并不知道我的所有虚伪和顾忌都只是为了不伤害到你。你是阳光下山涧里的溪水,那么澄澈那么清纯,而我这个流浪汉已经沾染了满身生活经历给予的污泥,怎么可以亵渎你呢?你哥哥还没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呢!如果从一开始就错了,还错得很不美丽呢?比如,我的婚姻?非要闹得我和我的老婆,你和你的朱战,我和你,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收场吗?     
           
      “以爱的名义,我宁愿错,宁愿跳下深渊。”     
      不!这可不行!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闭上眼,分手时高小霓送我的那本书扉页上她的字‘没有人能拯救你,除了你自己。’依然清晰如昨。如果我拯救我的九妹,是不是也拯救了自己?高小霓,算你狠!四年前,你就预见到我的挣扎以及堕落了吗?你就预见到我的生活将布满尘埃一片狼籍了吗?那你说,我能拯救自己吗?     
           
      “其实这原本不是我们的错,是么?”     
           
      “其实这原本不是我们的错,是么?”     
           
      “其实这原本不是我们的错,是么?”     
           
      ——我决定好好和九妹谈一次。必须。


第三部分我的老婆

    唱一首麻麻麻麻辣辣的歌     
          
      喝一口麻辣麻辣麻辣麻辣的酒     
           
      心情好也要喝     
           
      心情坏也要喝     
           
      怕什么     
          
      馐郎铣了老婆     
          
      还有什么吓得了我     
          
      迪克牛仔——麻辣男人     
      1     
      我被噩梦惊醒了。老婆的手在我的胸口,头枕着我的肩膀,睡得沉静而香甜。她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夜入睡的时候一定要我抱着。即使是刚昏天黑地地吵完架也不例外。刚开始的时候还背对着背,中间隔开差不多一个人的缝隙,谁也不理睬谁,没睡着还故意装出点熟睡的鼾声来。那意思就像是说“谁离不了谁啊!”“你以为你是太阳,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啊”什么的。煎熬了大半夜,终于都有点昏昏沉沉,想睡觉的欲望大过了再大吵一场互相出气的欲望的时候,像两块磁铁,我俩就又粘到了一起。她睡觉的时候爱撅嘴,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一屁股债不还似的。她楞是说和我结婚之前从来都是“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来着,可结婚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撅着嘴了,可能就是因为我老让受她委屈。这句话是天大的谎言,我从不冤枉好人,从不欺负弱小。其实说我老让她受委屈是不太确切的,我还经常感觉是她让我受委屈呢。就像只说她养成了睡觉必须被我抱着的习惯不确切一样,其实我也养成了睡觉必须抱着她的习惯。她的微微上翘的嫩红的唇很惹人怜爱,我总会忍不住偷偷亲她几下,直到把她的唇亲成微笑的造型。我并不乐意她知道这些,所以亲她的时候动作很轻很温柔。我怕她以为我有和她做爱的欲望。说到做爱有点羞于启齿,因为我惊讶地发现对老婆的性欲有点像初春时节的冰,一点一点,一天一天在消融。可我才二十五岁。血气方刚,年轻气盛。从生理学上,男人这个年纪正是性欲最旺盛的时候。有一段我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和太监划了等号。还是怪读所谓“下半身写作”和“妓女文学”太多了,让我的小弟弟有点瘫痪的前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怪我的老婆太过机械太不主动。结婚前她的确曾经单纯矜持,接吻还要脸红好久;结婚不久,从一个小处女转变成了一个小妇人的她就像小绵羊摇身一变成了母老虎,对性的需求如同牛市彪升,一路飞涨。恋爱时我传授给她的一些性爱理论在婚后也实践得不错。她的身体条件还算不错,小巧玲珑,皮肤白嫩光滑,腰身纤细柔软,除了胸部不算“挺好”,无法给我更舒服的手感。刚开始时性生活也曾很有激情很有花样。可是没过几个月,我却再怎么都无法提起“性”趣。不是干脆萎靡不振举起白旗,就是纯粹的物理学活塞运动,没有丝毫快感,常常累得满身大汗却无法射精。我对谁也没好意思谈这些,包括最要好的几乎无话不谈的柳铁和柳钢。直到我在网上遇到九妹,并且和她一起温习了高中时代的我的初恋课程后,我知道我身体应该是没病的——哪怕只是回忆到初吻,我也会精神抖擞,“性”致盎然。我想,是我心的某个部位有个伤口还没愈合,如同九妹所说,越久越痛,痛到最后导致了性神经中枢麻木吧!无爱,所以,无性。无性又阻止了爱的产生和蔓延。多么痛苦的恶性循环啊。     
      2     
           
     天还没亮,我搬开老婆的头,轻轻撂到枕上,摸索着在床头找到烟。这烟是肯定戒不了了,它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成了我的知己,我的情人,我的病和我的药。住院的时候不让抽烟,又有老爸老妈老婆严防死守,我也就顺水推舟信誓旦旦地下了第一千零一次戒烟的决心。我老婆当场就表示,我戒烟她就要戒饭。我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不要不要,你本来就又瘦又小,还是个蜡笔小“胸”,戒饭比抽烟更有害于身体健康和身心发育,万万不可啊!我还指望着你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呢。她面颊一片绯红,眼波流转漫过我的脸,又投向蓝天,目光中充满对生大胖儿子的向往。一起生活几个月了,我认为我老婆对我这个“和常人不太一样的男人”(老婆语)其他方面了解不多,在戒烟这个问题上却了解和理解得异常深刻透彻。虽然也是每日唠叨三到五遍,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用尽手段,却也总在唠叨的最后长叹一声“唉,反正怎么和你说都没用。你该抽还是得抽。”果然被高瞻远瞩的老婆言中。住了十多天后,我发现病房里虽然总有人监视着一举一动,可到厕所里随便干什么都行。厕所是个好地方啊,除了厕所,再找不到如此自由,如此不受约束的场所了!我又找到了放纵的机会,和情人频频幽会,一只手高举输液瓶,神色凝重大义凛然地走出病房,把自己想像成当年奋不顾身炸暗堡的董存瑞。进了厕所一蹲就是二十几分钟,一气抽完三五支才算过瘾。三番五次频频去厕所,吓得老妈以为我肾脏也有了什么毛病,做了不少多余的检查。在我烦闷苦恼的时候,在我欲倾诉而无人听,无人听得懂的时候,在我寂寞无助的时候,烟总是默默地,深情地,毫无怨言地陪伴着我,聆听着我,解读着我,安慰着我。让我渐渐失去清醒的痛感,麻木而舒服。谁说吸烟有害健康,我看戒烟才有害健康呢。     
      3     
           
      老婆翻了一下身,嘀咕了一句什么,是“你还给我”还是“你管我”,没太听清。我还在纳闷我那个梦。我到底做梦没有?现在我是不是还在梦里?事实上我是很少做梦的,因为失眠。等到睡着的时候已经被失眠折磨得筋疲力尽,哪还有精力做梦?可现在这个梦像是DVD画质的电影,闭上眼就能清晰地看见。那好像是个年代久远的古城堡,上面有个巨大的金属十字架,锈迹斑斑,鲜血淋淋。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一记记重锤般砸在我胸口,让我隐隐作痛。我在一条冷清的街道上孤单地行走着,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寒风凛冽,冷得打颤。实在想不出我和十字架究竟有什么联系,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害怕。我是无神论者,我不怕鬼。那我究竟在怕着什么?我张大嘴,想喊却发不出丝毫声音来。十字架,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终于看清楚了,那上面钉着一个人!一个身体都已经扭曲变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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