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释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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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释流年-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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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简单单的一席话,简简单单的一包毒药,那人给的东西,显然都是恰到好处。
  
  分三次服用毒药过后,宰相刚好撑到易雪寒回来,那人算得异常精确,只是最后还是险些伤害了易雪寒。
  
  眉头紧锁,易老夫人将药罐儿放在小炉子上,用扇子扇了扇,眼角的皱纹又深了些,那又会晦暗的眸子又隐隐约约地泛着点点泪光。
  
  “娘亲,明儿我们去一趟京城吧。”这时,躺在床上的易雪寒开了口,因为他正透过半掩着的窗户看向外面,所以此刻他没有发现易老夫人眼中的悸动。
  
  “嗯……”点点头,易老妇人想起好一段时间没去宰相祠了,也该是去祭拜的时候了,于是又轻轻应了一声:“好。”
  
  竹屋的墙壁是用了里里外外的三层竹子叠加起来构成的,建造的工匠也都是皇帝亲自安排的名手,因而即使看起来很简陋,但实际上却不想象的要保暖的多。
  
  京城,太子别苑。
  
  连续几日的晴天,梅花开得出奇娇艳。
  
  命人将园子里种满了梅花,新太子便拉着一人在梅林之下品起酒来,只不过陪着的那人手上却被带着沉重的锁链。
  
  一口清酒下肚,微微皱眉,一身红衣的太子握了握手中几乎透明的玉。
  
  那玉易雪寒在八岁那年在帝释清渊,也就是温孤于燕的寿辰上送给他的礼物,而那件礼物也是在许许多多珍贵异常的礼物中,帝释清渊最喜欢的一件。
  
  小小的玉佩清澈透明,入手细腻柔软,光泽莹润,质地自是极好。
  
  只是帝释清渊最喜欢这块儿玉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它的名贵,只是因为那一年得寿辰上,一个小小的闹剧所引发的一场笑话。
  
  那年易雪寒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喜欢他的千金自是数不甚数。于是,不知道是出于不服气,还是因为妒忌,自己就故意去招惹那些姑娘,等勾引到手了,又故意坏坏地气她们,最后弄哭了不少,坏名声也就在那个时候开始传开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常在岸边走,哪儿能不湿鞋”,最后遇到的一个泼辣女娃儿,竟然扑过来要打自己。
  
  千钧一发的时候,正打算喊逃跑,那个白色的身影却傻傻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还任由那女娃儿在手上咬出一圈儿深深的牙印儿。
  
  不是不心疼,可是那个时候不懂得怎么表达,于是就拍了拍那人的肩,然后牵着那人的手走了。
  
  那时候,因为自己的感觉极度不自然,所以周围的大人看到了,竟然凑乐子开起玩笑说自己牵那人的样子,像是一个小相公牵媳妇儿。
  
  不想松手。
  
  实在是……非常非常的不想松手。
  
  于是,不管周围的人笑得有多么厉害,自己都厚着脸皮,倔强地紧紧握着那人的手往人少的地方走。
  
  那人掌心的温暖,隔了这么多年,依旧能够感受得到。
  
  只是那时在自己思绪飘得老远之间,身后的那人倒是一反常态地说了句从来没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虽然记不清当时那人的语气,可是一字一句,自己都记得相当清楚。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再度仰头而尽,酒壶中的酒已经少了一大半,有些猩红血丝的眸子看向一旁坐在的紫衣少年,那人一脸冰冷地望着远方,嘴角倒是紧抿着。
  
  “白公子是哪儿不舒服了?”轻佻的语气,因为醉酒的缘故,这会儿的太子表情比平时轻佻了十分:“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淡淡地横扫了身边的人一眼,细长的眉眼中满是不悦,白樱依旧一言不发。
  
  继续喝酒,脑海里又是白衣少年的一颦一笑,似乎还有些打闹声。
  
  想了想,似乎那次还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牵手,可能那人已经不记得了,然而在自己的心里,每每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莫名的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差不多还有十来章就OVER了。

下面的一卷就要定结局的走向了,请问大家是希望易老夫人怎么做?(咳咳,她关系到结局……)

弱弱地说一句,明天开始写完结卷,希望喜欢的童鞋们继续支持~~~(90°鞠躬~~~~~)




31

31、第 31 章 。。。 
 
 
  快到除夕,京城里依旧是不分昼夜的灯红酒绿,动辄还有些喜欢吵闹的小孩儿结伴儿去放炮竹,偶尔恶作剧一番,便拿了炮竹丢在大人们的身上,有不同他们计较的便不了了之,而愿意同他们计较的,则扯着当头儿的孩子的耳朵,拉到孩子们的父母面前,继而变相地训斥一番。
  
  千雪飘零,万影纷飞,长安大街上,大红的灯笼依次连成一排,远远地看去,像是穿上线的红宝石项链,耀眼而温暖。
  
  “笑面郎君”有很多日没有出现,于是这一日,突然出现在街上的他自然迎来了许多女子的关注,其中的眉眼秋波是少不了。
  
  天色已完,一身红色的衣裳笼罩在幽暗的夜色与半红的灯火之中,可那人一张带着轻狂笑意的脸,却无法让人忽视。
  
  走在大街上,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描金纸扇,扇面上是几朵儿飘飞的梅花儿,像是被染上鲜血的雪花儿。
  
  轻轻摇一摇扇子,扇面上的几朵儿梅花就好像立刻变成千千万万的血蝶,只是美丽中,却又带着让人心酸的感触。
  
  温孤于燕多情是出了名儿,民间也有“多情的人最后都会受到伤害”这种说法,可是同温孤于燕说过话就阵亡的姑娘却笔笔皆是,于是温孤于燕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姑娘们敢看,却是万万不敢去碰的。
  
  京城最有名儿的回春楼前,停下脚步,此刻的太子殿下依旧是一脸的微笑,而门口站着的龟公们见了他,全都喜笑颜开。
  
  然而,明明看起来都是笑,但在旁人眼里,那红衣公子的笑就是独特而不同,既说不上是桀骜不驯,也谈不上是温如春风,仿佛是在纨绔之中,又带了些亲和,亲和之中,似乎又连着些伤感。
  
  “笑面郎君”的大名儿谁人不知?
  
  京城最出名儿的三位公子中,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位,并且还是最让人为其惋惜的一位。
  
  至于惋惜什么呢?一是惋惜他家境卓越却无心功名,二是惋惜他深受女子喜爱,却从来不知道珍惜,至于第三点,则是惋惜他一连失去两位挚友。
  
  楼外寒风凛冽飞雪蔽天,楼里莺歌燕舞春光大好。
  
  慌慌忙忙地张罗着那红衣公子进了回春楼,几个龟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高兴起来。
  
  温孤于燕,京城的老一辈眼里的冤大头,败家子儿,可正因为如此,他也是所有商人心中的二大爷,并且还是相当二的那种。
  
  灯红酒绿迷人眼,醉生梦死乱凡心。
  
  上了三楼,到了明月间前,那红衣公子不待龟公有所暗示,就自动从怀里掏出数十张银票来,出手阔气,也非一般人能比。
  
  龟公退下后,三楼的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有搔首弄姿的,有暗送秋波的,甚至有的已经掀开裙子开叉的部分直接坐在了栏杆上,引得一楼二楼的人瞠目结舌。
  
  温孤于燕十五的时候,模样已经漂亮到不行,那个时候就有人说,在京城,基本上十个姑娘遇着温孤于燕,就有是九个姑娘会回头再看,而至于剩下的那个姑娘若不是瞎子,就肯定是傻子。
  
  明月间里,小倌儿明月正倚着楼台坐着,他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厚重的裘衣盖在腿上,腿边儿是个小小的火炉。
  
  明月的出身没几个人清楚,但是他出名儿的时候已经在了回春楼,知道明月跟温孤于燕的纠葛的人不在少数,因为那件事情虽然不至于让所有人一直念念叨叨,却也在以前闹过很大的风波。
  
  外面有人吵闹,明月听到,也不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轻轻勾一下薄薄的唇角,笑容像是新生的月牙一般。
  
  看来今天晚上又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不过可惜自己没有去看的心情。
  
  这时,明月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公子。
  
  回头,明月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起身跪下:“公子。”细细的嗓音温柔无比,若是没看见的人,定会以为说话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妇。
  
  明月原名叫崔余元,是崔福平——也就是黑鬼的弟弟。
  
  “明月,你兄长的丧事办得怎么样了?”脸上的笑容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散去,温孤于燕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然后坐在了房中间的圆桌旁。
  
  桌子上放着香炉,炉两边是小小的铜环,飘渺的烟和着香气从镂空的香炉中钻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多谢公子的厚爱,家兄的丧事已经办妥,明月也打算等过完年了就离开这里。”明月心里明白,若当年不是有幸得到温孤于燕的相救,估计自己和黑鬼早就在回春楼的后院儿被人打死。
  
  “嗯,今晚想听《陌上桑》。”轻轻地笑了笑,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让人说不出的轻佻,却又是万分的吸引力。
  
  “明月这就为公子献一曲《陌上桑》。”起身,青色的衣摆微微晃动,明月取了琴便坐在楼台处弹了起来。
  
  一声声,由低到高。
  
  一段段,由缓及急。
  
  坐在房间中间的人默默地听着,也不言语,只是偶尔晃了晃扇子,倒似乎那已经是一种习惯。
  
  地上雪花积得有些厚的时候,温孤于燕才从回春楼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一辆马车从回春楼前急急路过,隐约还听见些咳嗽声。
  
  皱了皱眉,嘴角再度勾起,轻狂中带着莫名的感伤。
  
  失去了的时候,才觉得以往所做的事情都是错的。
  
  可是,既然做了,也就无法再回头。
  
  这个世界上,最无奈的事情,或许就是明知道后悔无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后悔。
  
  温孤府外。
  
  一辆蓝色车帘的马车停下,车夫转身扶下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只是那年轻人带着白纱的斗笠,斗笠外围着一圈薄纱,看不清容貌,只能从身形判断是个二十来岁的公子。
  
  “敢问温孤公子在不在……咳咳……”一句话还没说完整,就忍不住开始咳嗽。
  
  一旁扶着那公子的人见到这种情形,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稍微有些抱怨,但也带着心疼:“公子,天这么晚了,不如先去客栈休息了,明天再来吧?”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那守门的小厮倒是很实诚的一个人,看到那带着病来找自己家公子的人,心里也带着担心:“公子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现在去找我家老爷,你先告诉我家老爷,等少爷回来了之后,我家老爷一定会告诉少爷的。”
  
  “不必。”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然后将东西交到那守门小厮的手中,“在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咳咳……就是想把这个交给你家公子,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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