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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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外史-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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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榴,你要和我去皇宫,我要给你名分,给你娘名分,让你和其他的公主王子一样享受大齐万千子民的爱戴。”皇帝说,仍旧高高在上。

    “可是我娘已经死了!她哭泣着死去,死前都不肯合眼!我独自一个人彷徨在淮河的岸边,看着烟花繁华,听隔岸笙箫,要不是越老东家,我早就饿死了!我不要和你去那个什么鬼皇宫!”石榴面上发胀,拼了命地喊。

    越茗觉得心里疼,毕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人。

    我活着回来了

    越茗觉得心里疼,毕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人。

    皇帝一眼瞥过来,见石榴挣扎在地上,说的话句句如针,扎在心口。位高权重的人,谁身上不背几笔风流债,更遑论唯我独尊的皇帝。只是这风流债被人细数起来,忆起前情,心头仍旧是有些娟娟柔情。

    “你真的不愿去皇宫?”他一袖拂开石榴身边的人。

    石榴拍拍身上的灰,骄傲地站起来:“不去!死也不去!”

    皇帝从桌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便道:“那就不去了。”

    石榴紧攥的拳头才稍微松了些,左右都是皇帝的人,就算是她硬拼也讨不了甜头。

    越茗心里松了一口气,吊着的大石头稳稳当当放了下来。皇帝眼瞧着越茗,越茗心又悬了起来,两只眼睛黑丢丢地看着地上,不敢正视。

    他想着,皇帝老儿良心发现,要给饕餮楼赏金了,成百上千倍的给,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来,掰着在心底数钱,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皇帝说:“越茗,朕向你借个人。”

    越茗笑:“皇上,您别说借个人,就算是要小的命都成,您想借谁?”他估摸着皇帝大约是要借屈鹤了,老莫几天前对他说过这事,如今皇帝又提起,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事了。

    按说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皇帝亲启尊口,随便让人捎个话就成,可是今天皇帝来看石榴,顺带着提提也免去了许多麻烦。越茗打定主意不借。

    皇帝朝杨梅使了个颜色,杨梅从袖中拿出一执圣旨,尖着嗓子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城北越氏饕餮世家,知百味,善品食,特点御膳监。

    越茗倒抽一口冷气,他当官了。

    听越子居说过,以前大齐皇宫的御膳由御膳房和御膳监共管,御膳房做饭,御膳监提供菜品,御膳房设在宫内,御膳监设在宫外,不过这是古制,御膳监早已废官多时,好几朝都没有设御膳监了,如今皇帝重设御膳监,这等好事竟然落在了越茗的脑袋上。

    越茗突然觉得脑袋重了许多。

    以前越子居说他无官禄相,一脸薄皮,不做奸商可惜了,如今呢?如今他时来运转也能戴上乌纱帽了,待会他要戴着乌纱帽给屈鹤看看。

    杨梅用脚尖踢了踢他,越茗回过神来,整个人像条蛇一般跪伏在地上,大呼:“谢主隆恩。”

    越茗喜滋滋地接过圣旨,笑道:“皇上,你还没说要和我借谁呢?”

    杨梅代皇帝回答道:“就是那个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莫大人都和我们说了,此人极有才,长的极帅。不知越大人肯不肯借?”

    这口改的,刚封的官,马上就被人喊上了。越大人这称呼不错。

    借入宫内几天,越茗想想也没什么,满口答应了下来。

    “诶,皇上想借几天就借几天。”

    这水云间热热闹闹一番打斗,流月本来在留心居,听说前厅有变故,越茗石榴都赔进去了,赶忙往水云间来,门口几个黑面男子拦住他,喝道:“何人何事?”

    流月一介小倌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有些软趴,那几个黑衣人正要架起他来往外一丢。

    忽听屋里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问:“何人在外喧哗?”

    流月一听这声音不是越茗也不是石榴的,慌了神,哑着嗓子嗯嗯啊啊了几声。

    越茗忙解释:“流月,他是……是……饕餮楼的伙计。”

    不巧水云间的门经过刚才一番打斗已经不太结实,哐啷一声倒下来,扇了一屋子的灰,流月手忙脚乱地站在外面,一脸无辜,似乎在说:“爷,不是我弄的……”

    门倒地及时,时间不错,地点不错,于是乎便有了云雾升腾的感觉,而立在灰尘正中央的人便俨然成了驾鹤的仙人,飘飘出尘。这是意料之外的效果,只论长相不论内涵,流月确实当得起谪仙这个称号。

    越茗看呆了,石榴看呆了,皇帝也看呆了。

    后宫如云的皇帝忽然有了一种生不逢时的痛感——“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他起了凡心。

    他要把这颗明珠攥在手心,就如同他多年以前攥着天下一样。

    皇帝眯起眼睛看流月,流月被灰尘呛的眼泪都出来了,不住地咳嗽。

    “你是谁?”

    流月不知道面前人是当朝天子,只当是个衣着华丽的大官人,这种人在饕餮楼一抓一大把,每天没个一打也有半打,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自己不能说话。

    “是个哑巴?”

    越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是让皇帝知道流月以前干什么的,估计这会他刚当上的小官又得葬送了。不过看皇帝这眼神,不太对劲啊……

    皇帝转过头来向越茗求证:“他真是个哑巴?”

    越茗头点的水磨似的。

    皇帝朝一旁的大太监杨梅使了个颜色,杨梅又朝越茗使了个眼色,越茗不知所以然,便回瞟给杨梅一个媚眼,杨梅见越茗的媚眼练的实在不错,不由大喜,对这位新晋的御膳监好感升了几分。

    越茗也知道自己攀上了这位杨梅大人,心中高兴,以后的饕餮楼在宫里有人罩着啦。

    一切安妥之后,皇帝才走了,杨梅在后面跟着,拉着越茗说悄悄话,大意就是流月公子不错,摸样又敦厚,还是个不会搬弄是非的哑巴,皇上身边就缺个这样的书童了。

    越茗问道:“宫里那么多太监,怎么还缺书童?”

    话未问完,杨梅的拂尘却砸了下来,杨梅道:“乖乖,越大人,看你挺精明的摸样,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糊涂成这样啊!宫里不缺太监,可是缺书童!”

    越茗总算懂了,皇帝这是看上流月了。

    以前冯程程就说过,流月的长相大富大贵,是妃子命,看今天的情况,竟然真是这样。

    可是越茗又有些担心流月的老二:“杨公公,那流月进宫,可否需要净身?”

    杨梅提到“净身”二字便有些不快,吊起眼睛来看着越茗:“难道,你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意见?”

    越茗忙改口:“哪能啊,公公您是再生的佛陀,净不净身都是佛陀,。您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完整的伟岸的男人!”

    杨梅差点让越茗给雷死,天空中飘过朵朵惊雷。

    

    第24章

    

    这事还得越茗对流月说。

    说起来流月也是个人,不是一个物什儿,想送谁就送谁,可是现在越茗却要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把这么一个好孩子送进宫里去,那个地方听着光鲜,可是谁都知道,越是光鲜的地方越是吃人不吐骨头,流月以小倌之身入宫闱,更兼言语不能,放在那里都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

    越茗再没有良心,也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厚道。

    留心居里灯火昏黄,将流月的影子映在窗户上,风姿摇曳。

    “流月宝贝,你在吗?”

    屋里一声轻咳。

    越茗走进去,看见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流月穿着月白的锦袄揣着火炉子端端正正地坐着,这是他以前做小倌时候的毛病——怕冷。

    越茗心生不舍:流月好歹也是他花几千两银子买回来的,本意是要把他从冯程程那救回来,没有想到刚出虎口又要进狼窝。

    越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就这样和流月相对而坐,中间灯火哀微,添了离愁。

    流月眯着眼睛愣了半天的神,终于有了动静,他慢慢地把手里的暖炉放在桌子上,突然膝盖一弯,朝着越茗跪了下去。

    “流月,你这是干什么?!”越茗忙上前扶起流月,可是流月有胸肌而越茗没有,他哪儿扶得动他?!

    流月朝越茗拜了三拜,磕了三个响头,把越茗的心都磕凉了。

    “流月,你舍不得我么?”

    流月点点头。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这人贪嘴刻薄还小气,放在哪儿都是个人渣,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烂泥扶不上墙,别的苹果都烂在面上,只有我,是烂在心里的。我这回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要把你送给皇帝呢。他那么大岁数了,以后要是死了,你也就没活了。我这是害你,你给我磕什么头啊?!你别折我寿,我这辈子还要好吃好喝好玩,你的死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几年,我倒像是把这辈子都过完了,漫长的一辈子。”

    流月还跪着。

    越茗又说:“进了宫机灵点,万事都多想几遍,别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流月点点头。

    越茗把流月扶起来,从自己的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摁在流月的手心里,强笑了笑:“这东西是我爹给我的,咱们也好过一场,我那时候是真喜欢过你的。”

    是啊,刚开始还是逢场作戏,到后面就是一片冰心在玉壶了。一片冰心,七零八落,三分随着如花一起死了,还有一分给了流月,剩下的六分皆是屈鹤独享,再不能分一点给别人。

    越茗打开门,朝门外走去,雪又飘起来,一片萧索,衬得背影有些凉。

    饕餮楼本来就不大,绕来绕去就绕到鹤妻居了。

    越茗打开门,屋里一片漆黑。

    “相公。”越茗轻轻唤了一声,怕唤醒了什么,又怕唤不醒什么。

    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他,将他紧紧地勒进怀里,一片吻轻轻地落在越茗的脖子上。

    “相公,这段时间,我累了。”越茗转过身,正对着屈鹤,也抱住了他。

    屠夫开口,声音还是一如往常地带点霸道的温柔:“越小茗,你长大了。”

    哦,长大不过一瞬间。

    去年走马春衫薄,风流少年子弟,总嫌玩的不够疯的不够,经历了这么些事,再过了这么些年,许多人来又去,许多人去又来,日子时紧时松,自己就像一条水底的鱼,时不时也要爬到水面透下气。

    就在这不断地透气的过程中,自己长大了,以前看的不重的,渐渐宝贝了,以前以为天大地大的事儿,渐渐弃如敝履了。以前看不透的,现在心如明镜。

    原来是自己长大了。

    “相公,你这次进宫,要好好干活,给别人看看咱们饕餮楼的名声不是盖的。奥灶面一人一碗,保那些人来了就不想走了。”越茗整个人都挂在屈鹤的身上,两只脚不停地在屈鹤的身上蹭。

    屈鹤的嘴唇覆上来,轻轻地咬着,注一世温柔。

    越茗无比享受,三下两下就把自己脱光了,乖乖地趴到床上去了。

    这一晚,注定是个销魂之夜。

    送屈鹤进宫那天,也是送流月进宫的时候,皇帝要纳小倌,这事总不能诏告天下,宫门大开再八抬大轿把流月给请去。流月就跟着屈鹤进宫,扮成厨师,也跟着一块进去,在宫里是皇帝的地盘,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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